其后的时间里,贾琮就在送来接往、杯来杯往中度过。这期间贾氏族人多有拜访,其目的不过是想让贾琮提携一二,毕竟作为一县之令是有些用人权的。
而对于贾琮来讲,实际上他对贾氏一族并没有什么归属感、责任感。宗族观念也很淡薄。他本不想用这些人的。
但是他也清楚提携自己的族人是这个时代的通行做法与规矩,他若一个人不用,外面不免非议,于是就收了贾芸与贾菱,让他俩跟随。
其原因,一是他们两个既是晚辈,年纪又大,好喝使,能做事。
另外一个原因在于贾琮读过《红楼梦》,知道贾芸是一个会来事、会做事的人,也是一个仗义的人,失传的《红楼梦》后继章节里,曹公曾写过他与茜雪一起仗义探访狱神庙,探望被关押的贾宝玉与王熙凤,只是高鄂的后继却把他写歪了。
至于贾菱,在《红楼梦》里只是昙花一现,旡关紧要,但这样的平淡无奇反而能证明他是一个靠谱的人,当然他也张着一张很是靠谱的、憨厚的面孔。
……
如此时间一晃就过了五天,十一初五的下午,天色忽然阴晦,随即一场鹅毛大雪飘洒而下。
而在此时,贾琮在外刚刚饮酒归来,正在后堂屋子里一边喝茶,一边与林黛玉、晴雯、惜春、李纨几个说笑。屋子里炭火彤彤。
额而木清却跑了过来,对贾琮说道:“三爷,府里来人了,詹大叔叫他老爷。”
荣国府里能被詹光称作老爷的大概只有贾政一个,或许贾赦也偶尔被如此称呼,但他俩不论是谁来了,他们几个都不应孩再做在这里了,于是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起了身。
而当贾琮、林黛玉、惜春、李纨、尤氏与贾兰到了前院时,詹光与卜固修已正在接待室里与贾政说着话,待众人行礼毕,贾政在手拉过贾兰,右手轻轻一挥,对林黛玉、惜春、李纨、尤氏几个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与琮哥儿说会话。”
而实际上不论是贾政还是贾赦能来这里,对众人来讲都是一件稀奇事,女子又好八卦……可没想到就这样被贾政给撵了,林黛玉、惜春、李纨、尤氏心里都有些不满,可也没法,只得低首顺眉的出去了。
林黛玉几人出去之后,贾政却一下子沉默了,额尔才缓缓的说道:“琮哥儿,我明儿就要去淮南上任去了,只是府里我却有些放心不下,哎,你二哥,你宝二哥,环三哥三个都是没用的,我来呢,是想告诉你,府里若有事,你还是要照拂一二。”
说着贾政又不仅轻轻的“叹”了一声。贾琮对荣国府的态度他自然是清楚的,这样做可以说是强贾琮所难。
但现在在贾琮的清发之下,他们三个的无能却越发明显了,而府里又有一摊子事,临行前贾政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来了贾琮这里。
对于荣国府的那一摊子烂事,贾琮别说过问,甚至是避之而不及的,但却又想起往昔贾政在学业上的照顾与鼓励……
心里叹了口气,贾琮含浑的说道:“二叔你尽管放心赴任就是,府里之事……若有需要,给我打招呼就是。”
贾琮并没有一口答应,但即使这样,贾政心里也放心了许多,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贾兰说道:“兰儿,你三叔一赴任,没多少时间教导你了,但这里几位先生都是大学问者,你切莫轻怠……”
贾政此来主要就是这两件事!如此交待了贾兰一番,诸事己了,贾政遂起身欲去。贾琮再三挽留,可还是没有留住,风雪中上了小轿。
……
第二天,贾琮还是带了贾兰,去给贾政送了行。贾琏看到贾琮心头恼火,重重哼了一声。
巳时左右,贾政带了一帮子随从,踏着碎玉琼浆,浩浩荡荡而去。
……
而贾政的离去,对荣国府影响其实是巨大的,因为他的愚正方直对荣国府而言,简直就像是一块戒碑,写满了不许做这,不许做那的戒碑。也像是一支戒尺,令人望而生畏的戒尺。
也因此他的离去,让荣国府上上下下都感到了轻松,这其中以贾宝玉、贾琏、王熙凤尤甚。
贾宝玉那就不用说了,贾政简直就是他心里的噩梦!而对于贾琏与王熙凤而言,则是许多事又可以放开些手脚了。
也因此就在贾政离开的当晚,贾琏步履轻松的来到了赖大家通往荣国府的后门。
他来这里目的很明确,就是到赖大这里搞银子来了。
之所以如此一是他有需要银子的硬性需求。虽然前一阵子通过人事调整搞了些银子,但王熙凤捂的紧,落在他手里的没几个;第二则是年关将近,他许下还账的银子与得还了,赖尚荣给他的五百两银子就是因此,而早已空空如也。
第二则是他认为他现在有从赖大身上搞银子的条件。
像淌水过河的小马,一步步淌着,上一次调整管事搞银子的成功,让他俩看到了贾母、王夫人的无可奈何与退让。
赖大在荣国府的靠山无非就是贾母、贾政、贾赦而已。至于贾赦,贾琏从没想过贾赦会反对,因为他清楚自己这位老爹,本质上就是一个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的人!
而现在贾母似乎退让,贾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