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与贾母的事情就发生在林黛玉的跟前,他自然是知道贾琮与贾母不和的,说话之时,波光点点的美目不由的暗暗瞅向贾琮。
“你去就是。只是今儿怎么想去了?”下一刻贾琮的声音很随意的在林黛玉的耳边想了起来。
没想到贾琮答应的如此痛快,林黛玉不仅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人都被你拐这里来了,老祖宗多孤单!再说了,这个时候我也该多去看看,毕竟她疼了我一场。”
说着林黛玉轻轻瞅了贾琮一眼。
“我可没拐,都是她们要过来的,我还头疼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姐说要去了?”贾琮淡淡笑道。
欲与大树,莫与草争。他明白林黛玉与他说这些话的原因,只是此时对于贾母,或者说对于她的态度,好与坏,他已经浑然不在意了。
“还没呢,回头我去问问。”林黛玉回道,她也是知道惜春现在对荣国府是有些不满的,但她既然要去了,总要喊她一下
……
“如此西南大安,平定西南指日可望。”
“西南虽为边陲,但动乱必波及腹地,实为心腹之患。”
“言之有理,在四川奢王辖内发现白莲踪迹有勾连,不知有没有勾结。”
“白莲手伸的还真长!所以说西南为心腹之患,毕竟无长城可挡。”
……
巳时,如同以往一样,贾琮正在翰林院大通房内,就最近朝堂之事,与李乐章、熊君浩等人高谈阔论。
额尔,小吏走了进来,向贾琮行礼道:“贾大人,朱学士请你过去一趟。”
……
到了朱循理的官房,行礼落座后,朱循理拿出一张吏部的调拨文书,一边递给贾琮,一边笑道:“恭喜子美,你被皇上钦点了去云南犒军,现在你先去吏部留个底,再去礼部报道。子美,你以后大展宏图,可喜可贺啊!”
朱循理之所以说贾琮以后大展宏图,可喜可贺,实际上不仅仅是因为贾琮得到隆庆帝的欣赏,同时也与大虞的官员升迁、培养体制有关。
大虞官员的升迁继承了大明的《考成法》,繁冗复杂,极为精细。但总体来讲是按照“守”(廉洁操守)、“才”(才干能力)、“政”(政务履职)和“年”(年岁)四项指标来进行考核。考核结果分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并根据考核结果决定是升迁、留职、还是降职。
《红楼梦》里贾政在工部考核中,等了个“一等称职”升迁学政,便巴巴派人回府报喜,就是这个缘故。
而随使犒军这样的事情,自然与“政”有关,以后吏部考核时在“政务履职”上会定有浓重的一笔。当然这更可以增加资历。资历是以后入堂拜相的基石之一。
其实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大多数官员是空有一身报复,而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即使位高如朱循理也有些羡慕,毕竟他年轻时没被这么培养过。也正是缺少了些许资历,导致他现在入阁有些困难。
但是贾琮却从中感觉到了危险。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以前与王仁有过过节,更是因为他知道王子腾是酒后坠马而亡的。
“这一趟会仅仅是犒军那么简单吗?!若不是……”
贾琮心里暗惊,口中却笑道:“还要谢大人栽培。”
对于贾琮的这个客套话,朱循理轻轻摆了摆手。
……
随后贾琮先去了户部,走了调动的手续,然后拿了官凭,去了礼部……
……
二月春风似剪刀,但其中已带了些暖意,但是女孩子怕冷,晴雯、林黛玉、薛宝琴、惜春等依然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只是边做着针线活,边闲谈,倒是雪雁、画屏、小罗几个在院子里玩的痛快。
申时三刻左右,回到了报社,一路上走来,几个问题始终在贾琮的脑海里盘旋着,隆庆帝应当是知道他与王仁的过节的,既然如此为何忠孝王一请求,就把他派去了?隆庆帝不是对他挺赞赏吗。
原因贾琮也想了很多,比如隆庆帝认为他这趟毕竟是奉旨犒军,王子腾不敢为难他,另外王仁还被锦衣卫关着。
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隆庆帝认为以前他与王仁的过节不过是小纠纷。
但是不知为何,对于隆庆帝把他派过去,贾琮心里有一种趋向,那就是吸引王子腾的注意力。
而他也清楚这个时代的人是极为迷信的,纵然隆庆帝欣赏他,但是他明白帝王对于人才的迷信心理,帝王认为,天下英才多矣,若是此人真是天降的治世之才,逢灾遇难,自会有神灵庇之,遇难呈祥。
当然也有可能是隆庆帝已经布置稳妥。
但不论如何,对于这趟看似寻常的犒军,贾琮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更何况这次去犒军还是忠孝王的建议。
去云南犒军,对一位皇子来讲本来就是一趟苦差,是隆庆帝对忠孝王一种变相的处罚,他以前与忠孝王又是暗中竞争的关系,他这个建议,贾琮认为不是什么好心。
进了报社,与詹光、赵颖达等随意谈了几句,贾琮往后宅而去,看到贾琮,画屏、雪雁等纷纷行礼,动静惊扰了屋里的青藤,门开之际,晴雯嫣然笑道:“三爷,今儿怎么回来的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