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刑岫烟已把要回来的事与刑忠夫妇说了,当听说是刑岫烟主动要回来的,贾琮并没有驱赶,反而是挽留后,刑忠夫妇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反对。
因此对于刑忠略带嫌弃的话,刑岫烟没有再一次反驳,说那些人家用不着了,不好意思再在那里的话,只是默默的抱着包裹进了屋。
可是进屋之后,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里感觉还真不如死乞白赖的留在贾琮那里。
……
而于此同时,天香楼上,习习金风之中,听完赖大的禀报,得知贾琮报社关闭,忠孝王被投入宗人府的消息之后,贾珍却是喜极而泣,并“嘎嘎嘎……”的发出了一阵舒心长笑。
之所以如此失形,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贾琮,他对贾琮之恨己是深入骨髓,贾琮的挫败自然就是他的快乐,他甚至从中看出了贾琮的江河日下之势。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看出了隆庆帝对太子忠仁王的维护。而现在贾珍已把他全部的希望,东山再起的希望寄托在太子忠仁王身上。
世上的人面对挫折有很多种态度,有的宁折不屈,有的一折就屈;有的犹如细竹,折而后弹。
贾珍却是属于“折而后弹”那一种,并且不知是对失去权势的珍惜,还是只能专注于此,此时贾珍虽身残但却志坚,对于权势变得愈发的狂热了!
当然他这样专注权势,是因为他有一个基础,那就是太子忠仁王依然肯收他的银子。
……
但是四王八公一系的宽心不过一天,第二天上朝时,金銮殿上,隆庆帝当朝下了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太子忠仁王殴打少师赵元曲,逆行寡德,禁足半年,撤去吏部、兵部职事。
大虞朝对皇子的培养于前明不一样。人总是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并加以吸收与改进,一个皇朝也是如此,大虞吸取了前明皇子散之四方的教训,把诸位皇子都集于京师,并委派一定的事务加以历练,比如忠孝王以前就是礼部职事。
当然他们一般管具体事务,只是在一些具体事务上有知情权、建议权。相当于后世的顾问。但在被授命的情况下有一定的处决权。
而因为被禁足,忠仁王因为被撤去这些职事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此时最大的问题不是出现在撤去忠仁王的职事上,也不是出在禁足上,而是出现在诏告天下上!
虽然这份昭告的内容与昨天隆庆帝的口谕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加了革去吏部、兵部职事的职务,但实际上这昭告与口谕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首先就是昭告与口谕的性质不同,昭告相当于把忠仁王的罪过写在了纸上,而口谕则并不是正式的定罪。其次昭告与口谕的目标人群不同,昭告相当于面对天下,而口谕则是仅仅面对忠仁王。
一句话昭告与口谕的区别是一个公告天下,一个隐藏于一定范围。
其实隆庆帝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忠孝王已经把这个窟窿给捅开了,李同化与周仁恭又认为太子做出这等违反纲常的事,在这等情况下,不公布天下,以儆效尤,天下秩序必乱。
皇帝作为封建秩序的守卫者,可以说是最怕这个,考虑到后果,隆庆帝不得不接受。
而这样把忠仁王之过昭告天下,虽然在隆庆帝心里还有回环的余地,以后再下一道诏书,说太子忠仁王改过自新就是。
但是在其他人都是看来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这样把太子忠仁王的过失昭告天下,隐含了隆庆帝的罢黜之心。原来轻轻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
十月三日,一大早贾琮穿了官袍去了翰林院。此时对于众官员来讲,隆庆帝一会处罚忠仁王,一会处罚忠孝王,一会又昭告天下,简直就像是一套王八乱拳,把他们看的是眼花缭乱。
但是纵然是眼花缭乱,可所有官员都知道因为此事隆庆帝心情不好,因此为了防止触霉头,居然不约而同,一个议论此事的都没有,都安静的做着本职的事物。
贾琮也是如此,到了翰林院,进了官房,喝了一杯茶之后,直接去了翰林院的书库。
将近午时,贾琮出了书库,正想去熊君浩那里,说会闲话,然后邀他去春风楼小饮一番。而就在这时,“贾大人,贾大人……”一道公鸭嗓响起。贾琮循声一看,一个小黄门正匆匆的向他招着手。
“这位公公你是?”
“小的小春子,贾大人皇上召你,正等着你呢,快随我过去。”小春子匆匆的说道。
……
“小春子公公,你可知皇上召在下何事?”
路上,贾琮一边匆匆走着,一边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赛到了小春子的手里。
小春子手腕一翻,银子瞬间不见,然后才带着些歉意,向贾琮笑道:“贾大人,这个小的实在不知,皇上正批阅奏折呢,批着批着就突然间让小的来召你了。”
贾琮:“……”
……
到了乾清宫,贾琮刚刚行完礼,龙案处就传来了隆庆帝的声音:“贾爱卿,你那“风月之章”怎么关了?”
贾琮没想到隆庆帝召他来讲居然是为了这个。贾琮认为隆庆帝应该知道他关闭“风月之章”的原因,也应该知道了报刊的效应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