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画屏急忙跑了过去,却见铺面里的蜡烛己亮了,隐闻细语之声。
通往铺面的后门也敞开着。画屏从后门进去一看,只见姬宜、文子种、武谦、仲叠岭、薛蚪、刘传承、董进正在里面说着话,小黑在旁边摇着尾巴。
没想到他们不仅三更半夜的来了,而且还来的这么齐,画屏不禁愣了一下,而在这时姬宜突然转首向她说道:“三爷可是睡了?”
画屏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姬先生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姬宜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总要先把今晚诗会的事刊出去。三爷……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姬宜的声音感慨里戴着赞赏。
今晚的事情他们几个己是听去参加诗会的会元说了,所以他们几个才匆匆的赶采修改底版,在他们看来这种事“风月之章”一定要尽快刊出去。毕竞“风月之章”不刊,其它的报刊也会刊。
“先生辛苦了,我去给诸位先生烧些水来。”画屏乖巧的说道。
“把宝琴叫过来。”这时薛蚪说道。
……
是夜京师之中驿馆、旅站、豪门贵府,青楼楚馆烛火跳跃,极晚才灭。
……
在顽固的生物钟的作用下,第二天还是在寅时左右,贾琮就醒了过来。醒来后感觉精神很好,只是口中酸涩难言,急忙起身漱了口。而后径直走向了后花园。
舞了阵子枪,弄了阵子棒,淌了一身的汗,再次回到后宅时,柳氏已经把蒸好的小笼包,熬好的莲子粥端上来了。
“三爷,听薛姑娘的话,昨儿你可是威风啊!”
“哈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昨儿我是不得不为。”
“三爷,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也带我去,昨儿听薛姑娘这么一说,简直像是一部书一样。”
“行。”
“头不疼吧?”
“不疼,好着呢。”
“岫烟姐的偏方还真管用。”
……
晴雯一边说着,一边浅浅而笑,说话之间,又给贾琮盛了碗莲子粥。
……
吃过早点,贾琮直奔前院……殿试的时间是四月初六,这几天他们这些过了会试的会元要去礼部学礼。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虞的会试是在保和殿内举行的,而且是大明一样,是皇帝亲自监考。这自然是需要很正规的礼仪的。
到了前院时,只见胡三与董进、石庐正细致的擦着马车……
……
“子美。”
到了礼部衙门口,贾琮刚下马车,熊君浩就喊了一声,同时迎了过来,身后李乐章等一帮子同年紧随。
“昨日始见子美之风采风流!”到了贾琮跟前,熊君浩双手一抱,长鞠一躬道。
“昨日孟浪了。”贾琮也是如此,长鞠一躬还礼。
李乐章在旁,一边行礼,一边笑道:“若非子美孟浪,我等今日无颜立此矣。”
“知琴兄谬赞了。”
……
而就在贾琮与众同年融洽如酒水之时,贾政也施施然往他的官房而去。
或许是人具有强大的适应力,虽然长时间以来,修建省亲别院的银子的报销问题,一直是压在贾政心头的一块大石,但在人本身的适应力作用下,贾政竟逐渐适应了带着这块大石头的生活。
当然这是在外界没有什么刺激的情况下。
当贾政通过工部那条正中的甬道时,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前方隐约的谈论声传了过来:
“你听没听说,昨晚七王爷府上诗会精彩绝伦!”
“已经听说了。昨晚要不是贾子美,只怕我大虞颜面丢尽啊!”
“是啊!还真是险像环生!怪不得颜大学士亲自给他取字。”
“他倒是担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诗读起来真是磊落爽快!”
“是啊!说来也是好笑,这等大才居然被撵了出来。”
“这家人目不识珠……”
……
前方的脚步声转入了西侧的甬道,声音也倏忽不闻。贾政并没有参加忠孝王的诗会,也不知道颜文柏给贾琮取字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隐约间感觉前面两人议论的好像是荣国府与贾琮。
“难道他们说的是琮儿?琮儿又做了什么?”带着这些疑惑,贾政来到了他所在工部的官房。
才喝了两杯茶,伴鹤就把今天才刊印出来的“风月之章”报刊送了过来。
当看到忽兰的《嘲竹》时,自诩儒道门人的贾政勃然色变……而当看到《石中竹》以及下侧的贾琮二字时,贾政微微一愣,再往下看,咬住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刹那之间,贾政心胸犹如松涛鼓壑,绵绵延延,涛涛不决……
额尔,他才放下了“风月之章”,眼中神光跳跃……但终于归于黯淡,并长长的长叹了一声。
诚然,贾琮青云直上之姿,让他欣喜不已。但对比之下,贾宝玉却更让他糟心不已——因为精神不佳的缘故,再加上贾母的维护,贾宝玉居然没参加今年的童试。
这相差何其大也!
“看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