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然各家各户都会过年,但过的好坏只有各家自知了。
但是就荣国府而言,今年的春节可谓是立府以来过的最差的一年了!
对于账目问题,贾母虽然亲自出面分别见了元春与万老太妃,两个虽然也答应过问一下,然而却没有什么用。
也因此随着年关的临近,破天荒的荣国府大门口要绸缎银子的、要木柴银子的,要琉璃瓦银子的等等,来要账的越来越多起来。
贾政不胜其烦,到最后干脆躲在府里不见客了。好在荣国府家大业大,王熙凤拆东墙补西墙,又消减、拖延各项开支,或许诺过年有银子就给,连哄带骗、左拙右支,费劲心力,年前得了一场病后,把诸事给打发过去了。
但是过年的喜庆劲儿,从上到下都是没了!
大年二十八,入画与彩屏到报社送画稿,看着报社门口大红的灯笼,随处可见的小灯笼,以及画屏、白芷、木清、董虎等堆砌的雪人,听闻院子里的杀猪宰羊声,董进、柳变熊等人的吆喝声,禁不住心生感慨,回去后就把看到的场景与对探春与惜春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三爷那里是真热闹!咱们要是能去他那里过年就好了!”
探春与惜春听了,依稀感觉到了贾琮那里浓郁的人间烟火之气,唏嘘不己。
当然即使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欢乐宴饮依然在权贵子弟间延续着。当然因为贾琮与卫若兰、薛蟠等人矛盾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消磨,相反的它却像醇酒般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醇厚后,因此私下的宴饮里,提到贾琮则必然会说些“那小子要是考不好或考不上,那可就好看了”之类的风凉话,并准备就此蓄式一击。
而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只是卫若兰、薛蟠、柳殊等人,还有忠孝王以及他所笼络的那一般子人,也暗暗准备着。准备着在贾琮名次不佳或名落孙山之时,说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名不副实”之类的话,借此东风,众口铄金,以毁其骨。
如此烟花将冷之时,歌舞渐平之间,时间就到了二月初八。当天上午晴霁请来了文殊菩萨、文魁星,郑重的摆在了贾琮的书房……
将近晌午十分,迎春与牛三宝一起来了,带着一个很精致的红漆樟木的考箱。纵然与贾琮认识,牛三宝却是第一次来贾琮这里,又因为逐渐知道贾琮是个厉害人物,可以翻脸不认亲戚的,因此在贾琮面前略显拘谨,看在两人关系较好的份上,贾琮留了饭。
会试,就是集中会考之意。于乡试后的第二年即丑、未、辰、戌年来京参加由朝廷命礼部主持举办的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后改在三月)故称“春闱”。又因会试由礼部主办故亦称“礼闱”,考试地点则在贡院。
二月初九,还只是寅时,先是后宅,紧接着是前宅,最后中间的院落里,刑岫烟屋子里的灯火也亮了起来……
洗刷完毕,在晴雯的殷切目光下,在晴雯精心准备的祭品中间,贾琮点燃里三柱香,拜了文殊与魁星。
吃饭之后,晴雯与画屏、白芷又打开了考箱,把里面的文房四宝、肉干、馕、水壶、炭炉、皮裘等东西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之所以带皮裘、炭炉等东西,是因为会试的考试制度与时节的缘故。大虞会试也是考三场,分别是九、十二、十五,每一场中间不得出场,而二月的京师晚上依然寒冷,要是再来个倒春寒……
检查完这些,当贾琮与晴雯、画屏、白芷往前院而去,刚到二进院,刑岫烟从灯火里走了出来,对着贾琮屈膝行了一礼,微笑道:“祝三弟节节攀高,金榜题名。”
“多谢岫烟姐吉言。”
……
过了二进院,贾琮就看到前院灯火通明,过了甬道一看,不仅董进、柳变熊等六人已站在廊下了,姬宜、文子种、武谦、仲叠岭、薛蚪、刘传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好像是似先约定好了的一般,他们个个都穿上了喜庆的红袍,董进等人虽然接法例不准穿红衣,但也是一身新衣,胡三腰间更是缠上了红腰带。
“祝三爷杏榜题名。”
“愿三爷早折桂枝。”
……
因为会试开榜的三月初,正是杏花开放的时节,所以会试的榜单又称杏榜。
贾琮拱手道谢,与晴雯一起上了马车,马车行了几步,撩窗之际,只见董进、文子种等人依然立于报社门口的大红灯笼之下。
只是到了贡院所在的街道附近,从车窗看去,贾琮就见贡院处红灯乱散,光晃星汉,近里南腔北调,像个大杂烩一般,嘈杂纷乱……
额尔一声锣响,一个身穿深绯色官府,云雁补子的官员走了出来,这是四品文官的标志。关于会试,大虞朝有规定会试主考官四人,称总裁。一正三副,以进士出身之大学士,尚书以下,副都御史以官,由礼部提名皇帝钦命特派。
随后那官员便开始讲解会试的规定。会种规章制度略同于乡试,只是更严格了些,程序也与乡试差不多,先是拿着从礼部拿来的凭牌入场,然后验身,拿考牌,拜孔,凭考牌上的考号找考棚。
如此一番程序之后,贾琮找到了自己的考棚,丙丑二十三号。
辰时中刻,随着一声锣响,一个被封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