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对贾琮自然是早有而闻,并且也有结识之心,只是顾虑身份,一直没有行动。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见贾琮虽然年幼却谈吐儒雅,礼貌周到、从容自若,心里都不由暗道:“此子果然不凡,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敬酒一圈之后,贾琮拿来了印刷的报纸,分发给了郑钧山、刘四柱、刘阳周、李守明、董易之,张必武几人。
然后笑道:“这就是学生所办之报,不周之处,还请两位大人,四位先生指教。”
人对事物的认知往往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处于这个时代之中,郑钧山与刘四柱虽然还没有认识到报纸的喉舌作用,对报纸拥有者的抬举作用。
但郑钧山、刘四柱也都是从书海里爬出来的精英人士,又身居高位,同时从事着书籍的生意,见识自然是有的。他们倒是一眼就看出了报纸快速传播的作用。
因此,只是看了一眼,刘四柱的卧蚕眼就猛然一挑,两道精光闪出:“如此,我等有用武之地矣!贤侄之作真是造福士林。”
说罢一双卧蚕眼禁不住重新打量了贾琮一眼。
而郑钧山看了一眼,深陷于眼窝里的肥眼蓦然射出两道精光,笑道:“刘大人所言极是!此等奇思,果然是后生可畏!”
“两位大人谬赞了,若两位大人有诗词文章,尽可刊于小报里。”贾琮趁热打铁,笑道。
刘四柱作为武英殿大学士早已著作等身,已写了一部《刘武英文集》,打算自己出资,刊印一万册,挣钱不挣钱的,扬生前身后之名要紧。
卖出卖不出的,自家就有书肆,他卖不完,儿子可以继续,儿子不行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而书却有涯。
但如果贾琮愿意刊印,那就省了许多事,于是点了点头,按照惯性思维问道:“你打算刊印多少,需要付多少银子?”
“启禀大人,这次报纸我先刊印了一万份试行,大人若在上面发表文章,一次只能发表一部分,下一部分由下一刊继续发表,至于费用,大人不需要付什么费用,相反的,报社会按利润给大人一部分润笔之资。”贾琮笑道。
自己不用出银,反而会给银子!并且还能快速传播,刘四柱一下子来了兴趣,捋须笑道:“贤侄,不瞒你说,我倒有些文稿……”
“大人若有意,尽管拿来就是!”贾琮笑道。
此时郑钧山已看到张必武的文章,他与张必武都曾在金陵石鼓学院学习,彼此很是看不起对方,李守明又只是国子监祭酒退仕,这让郑钧山也看不起。
因此看了李守明对《诗经》来源的概括性解释,心里不仅鄙夷:“什么诸侯献诗,诸侯哪有心情搞这个,应是周天子派人采诗才对。”
文无第二,想到这里,郑钧山感觉有回击一下张必武的必要,于是笑道:“不瞒贤侄,老夫闲暇也有一些小作,到你处换酒钱如何?”
“求之不得。”
……
直到下午申时初刻左右,众人才宾主尽欢而散。送走刘四柱、郑钧山、刘阳周等人,坐着马车再回到报社时,才发现报社上下都喝的晕乎乎的,问了一下刘传承,才知道报刊已经发下去了。
于是贾琮直接回到后院,在晴雯与画屏的侍候下,洗了脸,更了衣,小憩了一下,直到酉时中刻左右,这才与晴雯、画屏、白芷回了荣国府。
临去前突然想起三春还要观看,于是又回头随便拿了几张报……
到了荣国府时空中己有些夜影在飘荡,于是画屏与白芷先去了厨房……
……
戍亥之交的时刻,如同以往一样,三春、林黛玉、薛宝钗来到了迎春的房间,闲聊玩耍打发漫漫长夜。
其实现在与以前相比她们过的并不好了,原因无它,因为省亲别院的修建,她们白天己经不能去后花园玩耍。
而且因为避嫌之故,在她们的住宅与后花园之间己垒起了一道围墙,进去还是能进去的,只是原来的后花园己经堆满了木料、石料,像是一个垃圾场,没了风景。
也就是说三春几个己经在事实上被困在一个小小的一方天地。一路行来上弦月的黯淡让她们更觉气闷。
也因此进了迎春的屋里,司棋点烛之际,惜春禁不住叹道:“哎,过来过去,现在过得最好的就属小三了,在外面自由自在的,二姐、三姐,你们说是不是?”
“他毕竟是男子,咱们没法比的!”探春理智而幽幽的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成天在外面,遇到些事说与咱们听听,解解闷也好,偏偏这样混账不到咱这里来了。”说到这里惜春叹了口气。
而林黛玉却轻轻一笑道:“或许他觉得你们是个麻烦呢。”
而林黛玉话音刚落,画屏已经走了进来,一边行礼,一边拿着报纸,说道:“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这是三爷办的报纸,让我拿来给你们的。”
说着画屏将报纸递给了迎春,谁知却被贾宝玉横夺而过。
拿过报纸后,贾宝玉展开一看,只有三张,且一模一样,于是取了一张,其余的递给了迎春。
随后林黛玉凑近一看,只见右上方是“风月之章”四个大字,四个大字左侧写着“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