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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既为皇帝,富有天下,怎么可能需要朱福宁一个孩子给他什么东西,方才不过是在逗朱福宁罢了,无非想看看朱福宁是不是舍得。
朱福宁没有犹豫的回答让嘉靖的心下一暖,伸手抚过朱福宁的头道:“不必了,你手里也没什么东西,只要你记着现在这份心意就够了。”
朱福宁一怔,抬首打量嘉靖,嘉靖的眸中闪过一丝低落,稍纵即逝,朱福宁突然觉得嘉靖有些可怜。她自伺候的人那儿得知,嘉靖自幼丧父丧母,后来虽然被奉为皇帝,当皇帝算好事吗?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想那些宫女,这些在宫中的女子。她们比谁都更清楚一但做下某些事将会面临何种后果,依然选择置嘉靖于死地,嘉靖更应该反省。
这些话朱福宁心里有数即是,说出来是万万不能的。
她一个还须仰仗嘉靖才能读书识字,好好过日子的人,有些事必须只能放一放。
“福宁一定记住。”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应付眼前的嘉靖,朱福宁纵然心里记挂嘉靖做下的天|怒人怨的事,同样也会让自己牢牢记下,对付嘉靖不能用虚情假意,到现在为止嘉靖待她都不负为一个好父亲,她也当付出真心与真诚,否则以嘉靖的聪明必会察觉。
嘉靖心情非常好的让朱福宁回去。
“挑好了人,别让不长眼的教坏福宁。”若说之前的嘉靖有心要借朱福宁探一探前朝,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思了,甜味还在口中扩散,叫嘉靖的心都随之变得柔和了。试探朝臣,敲打朝臣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还是让朱福宁好好上课,跟那些个有真本事的人真学些道理才是最要紧的。
“是。”黄锦先前已经洞察嘉靖的心思,明确听到吩咐,黄锦应得分外爽快。
“教福宁习武的选个女的吧,既可以教福宁本事,也可以照顾福宁。你再挑两个得力的小太监过去,莫让人因为她年纪小便认为她可欺。”嘉靖想了想朱福宁一次又一次的为那些宫女求情,宫里伺候的人,念恩的有多少未可知,逮着你好欺负即欺负的人多了去。
黄锦自无不应。抬眼瞄了嘉靖一眼,确定嘉靖没有话再吩咐才准备下去,结果嘉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道:“一定要忠心听话的。”
显然生怕送到朱福宁身边的人不可靠,许是要生出别的变故。
“陛下放心,奴婢一定仔细挑。忠心不说,品性也是要顶顶好的。”黄锦没有想到嘉靖会如此郑重,再三的叮嘱,怎敢掉以轻心。
这回黄锦又等了半响,再无声音响起,黄锦即往外去。
朱福宁如愿达到目的,回到小院,赶紧将嘉靖的字拿出,别管嘉靖皇帝当得怎么样,可这字是真好看,好看得让朱福宁真心实意的想要临摹。
可惜手太小了,笔都捉不好,字更别想写好了。
朱福宁不管三七二十一,让人将嘉靖的字摆好了,她吧,别管笔拿得好不好,都先练练。
“公主,黄伴来了。”因着黄锦是自小伺候在嘉靖身边的玩伴,宫中上下都唤一声黄伴,朱福宁也入乡随俗。
听说黄锦来了,朱福宁意示请人进来。
黄锦一进屋便看到朱福宁脸上手上都是墨迹,嘉靖的字挂在一旁,珍之重之,朱福宁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弄脏了那一副字。
“黄伴。”朱福宁打起招呼,脸上都是笑容,余光更是落在黄锦身后领来的三人,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三人都低着头,让人瞧不清他们的模样。但是能让黄锦领来的人,朱福宁瞬间懂了。
“我的小祖宗哦,怎么把脸弄成这样。”黄锦与朱福宁见礼,第一时间上前拿出手帕为朱福宁擦脸,朱福宁笑呵呵的由他动手,眼睛落在那三人身上问:“黄伴来给我送人吗?哪一位是教我武艺的师傅?”
黄锦自不会错过朱福宁兴奋期待的眼神,无奈的道:“那一位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