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带着人手赶来了。
看到躺在地上无人理会的钱远新,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孽畜,今日怎过来堵楚宁了?
真是百密一疏,光顾着撮合楚宁的另一桩姻缘,竟然忘了还有这桩要命的旧事。
钱夫人很是懊恼,自从丽妃透出要跟江家联姻的时候,她就已经严厉杜绝钱远新跟楚宁见面的,也早警告过他不要再跟楚宁来往的。
这孽畜竟敢还来侵饶楚宁,真真是不能饶恕。
钱夫人不敢想象,今日要是传出楚宁跟这孽畜私会的丑闻,后果得多严重。
丽妃娘娘可不是吃素的,老爷也不会饶了她。
这承恩伯夫人的位子她还没坐热呢。
钱夫人脊背生汗,一脸担忧的扑到钱远新面前:“哎呀,远新,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这里荷花开得好,要摘荷花孝敬我的吗?怎躺在了这里?”
一旁有人解释道:“他方才掉进池塘了,是庆安侯三夫人命人救上来的。”
钱夫人闻言立时对着庆安侯三夫人冯氏蹲身一礼感激不已:“真真是天菩萨保佑,让我这侄儿遇到三夫人。多谢冯三夫人相救,过后我等定然登门拜谢。”
冯氏笑着扶住钱夫人:“钱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当不得什么。倒是令侄这突然落水有些蹊跷,就怕是贼人作怪。所以啊,这院子得要着人好好搜检搜检才是。”
钱夫人眸光微闪,含笑点头:“很是,很是,是这个理儿。冯夫人可有搜到什么了?”
冯氏摇头:“还未。这不,正让人搜着呢。”
钱夫人放了些心,这园子就这么大,这么些人搜了这些时候还没找到人,想来楚宁早就不在这里了。
钱夫人命人将钱远新抬上,对着众人含笑点头辞去:“我这侄儿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得要找郎中好生看看,我等先告辞了。”
见钱夫人抬脚就要走,一旁跟着的玉竹很是着急,他们要是就这样走了,万一小姐还在园子里被人搜到了可怎生是好?
玉竹顾不上逾越,急急的对钱夫人道:“太太,大家都如此热心,我们也不好没有动作,不如奴婢带几个人留下来一同勘察?”
有自己人在,万一遇到小姐还可以遮掩一二。
钱夫人神情一动,有道理。
钱夫人点了头。
于是,玉竹也带着几个仆役就开始在边边角角找起了人。
一同翻找过后,众人一无所获,以庆安侯为首的众人只得悻悻而去。
玉竹本想带着人继续寻找的,又怕反倒引起人的注意,再加上也怕小姐去了别的地方等着自己接应,遂也只得带着人一同离去。
待到人都走后,楚宁又等了会儿,方才准备下树。
甫一动身,楚宁僵住了。
妈耶,一不小心爬的太高,有点轻微的恐高。
楚宁腿肚子打战的小心往下挪着,挪到最后一个树杈,为难了,下面是光溜溜的的树干,根本没有着力点。
这可怎么下树去?
楚宁这下算是领略了什么叫上树容易下树难了。
楚宁叹气,玉竹啊,玉竹,咱俩的默契还是差了些啊。你这么冰雪聪明,咋就没想到你小姐我会上树呢?咋就没想到在树下接应呢?
楚宁正盯着高高的地面发憷,忽得听到一声轻笑:“小姐可要帮忙?”
楚宁一个激灵,定睛看去,旁边树杈上一俊俏公子正斜斜的靠坐在那里满眼兴味的看着自己。
楚宁愣了一瞬,看到他,楚宁恍然发现,自己真正懂了风.流倜傥、芝兰玉树的含义了。
只见眼前这英俊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鬓发如墨、眉目如星,鼻挺唇薄,嘴角微微翘起,气质出尘,却又丝毫不见端紧之态,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松弛却又高贵凝然之态,端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翩翩郎君。
翩翩郎君眼下正神态轻松,目露惊奇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真好看,黑白分明,自带寒星,怪道形容人眼如星子呢,真真是贴切至极,楚宁暗自赞叹。
见楚宁盯着自己不说话,俊俏公子原本松弛调侃的神态紧了紧,不知怎的,见多了女子倾慕眼神的他此时被眼前这姑娘看得呼吸都有点乱了。
俊俏公子赶紧直起身,坐在树杈上,又问了一遍:“小姐,可要帮忙?”
楚宁恍然回神,暗自唾弃自己,妈耶,竟然看帅哥看恍神了,真是失礼。
楚宁有些慌乱的点头:“要的,要的。你能帮我下树吗?”
俊俏公子点头:“好。”
说着,他对着楚宁伸出胳膊:“失礼了。”
从来没有被公主抱过的楚宁有些踌躇,初次见面好像有点不大好意思。
正犹豫间,只见俊俏公子一把将她挟在胳膊下,然后一个箭步跳跃落地。
脚踏实地了,楚宁还没反应过来。
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楚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自己想太多而老脸一红,真是想多了。
这里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守礼君子如此这般已经觉得失礼了。
眼前这人是个正人君子。
醒过神来的楚宁忙忙的对着面前男子蹲身行礼:“多谢公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