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差点呕出一口血来,颤抖着手,指着她。
叶鹏和叶二全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脸色青白。
杜氏和秀秀等神色复杂,若是换成她们,也会这样干!
叶老太泪都掉出来了,她抹了抹脸,点头:“那就不纳了。不纳了。就这样吧!”
本来,生傻子的责任就不在韦小娟身上。都是韦氏和叶鹏作的。纳妾,就是让韦小娟承担后果,本来就不占理儿。
现在还闹出韦氏换药之事,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说啥。
而且叶鹏纳妾也没用了。
怪韦小娟吗?
怎么怪?
她做错了什么?没错!没理由别人捅她一刀,她还得笑嘻嘻地受着。
叶二全脑子一片空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哽咽起来:
“作孽啊......我怎么就娶了韦四丫这个丧门星,生了叶鹏这小畜牲,还有这样一个恶毒儿媳......就跟臭泥里的蛤蟆一样。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韦小娟却瞪大了眼,怒极反笑:“呦呵,爹怪娘,怪相公,还怪我,就是不怪你自己!因为我们,家门不幸?那你算个啥玩意?造成今天这局面,全都是因为我们?咋的,全家你最无辜?”
叶二全皱着眉:“韦小娟......”
“你别跟我逼逼赖赖的!”韦小娟却打断了他,像发泄一样怒吼着:
“别把自己撇得这么干净,弄得自己像是啥受害者一样!”
“当初这门亲事,你有一百种方法阻止,可以把叶鹏赶出家门,立刻纳个小的再生,偏自己软趴趴在那啥都不干。你当初就是抱着侥幸,觉得表兄妹不一定会生傻子!”
“现在不过是你赌输了,就全成了我们的错了?”
“还有娘的所作所为!她一次又一次的作妖,你除了吼两句还干过啥?”
“你不纵着,何至于到这一步?现在却一副全怪咱们的模样!十分的错,我们便是有六分,你就得占四分。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
“这个家,就没一个无辜的,包括你!”
说着,韦小娟指着银花:
“成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死人嘴脸。”
“明明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娘糊涂,哥哥糊涂,爹也糊涂,也不想想办法阻止。咋的,你不是这家里人?”
“别拿自己年纪小不顶事糊弄过去!瞧瞧人家胡小四!不比你更难?”
“我知道,你心里怨着因你哥的事,害得你去不成沈家上课。”
“但这是家里逼着你不去的吗?”
“那是你自己不去的!自己不去后,又眼巴巴地羡慕人家!”
“看着锦儿欢儿越飞越高,跟你一块长大的金花也变得你认不出了,连小燕都自己立起来了。”
“你不甘心,却又啥都不干,把所有错处都怨别人身上!哼,成天一副全家欠你的可怜嘴脸,装给谁看?”
“现在家里成了这局面,你们都没资格指责!骂我们是臭泥里的蛤蟆?我们是蛤蟆,你们就是泡蛤蟆的臭泥巴,谁比谁干净了?”
韦小娟一顿疯狂输入,吼得嗓子都哑了,无差别地创亖了全家!一个不漏!
叶二全怔怔地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羞窘得像被人狠狠了几个耳光一样。
想反驳,却又驳无可驳。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纵出来的。
当初韦氏算计锦儿时,他就该休了她!
韦氏和叶鹏要娶韦小娟时,他就该直接拒绝,大不了把叶鹏关着,或是打断他的腿。
或者直接全家搬得远远的......
但这些他只在脑子里想想,总是迈不出那一步。
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结果......
他一步步妥协,一步步地错,才酿成了眼下这局面。
韦小娟说得对,若他们的错处占六分,他就占四分。都是一个坑里的癞蛤蟆,谁都不无辜。
银花也是愣愣的,不知不觉流下一串泪来。
叶老头环视着哭红了眼的叶二全,愣愣的银花,惊慌又眼神恨毒的韦氏、木木呆呆还回不过神的叶鹏、癫癫的韦小娟、坐在地地上傻笑的小康康......
叶老头狠狠一叹,这一房,算是废了!
叶老头冷声道:“二全,这事你怎么处理?”
叶二全抹了抹泪:“我现在心头乱得很......明天再决定吧!”
叶老头点头:“行,心乱之下容易出错,那明天我们再来。”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叶老太冷声道:“孙妈,赵广,把韦氏和叶鹏夫妇关到房里,明天之前不准他们出来。”
孙妈赵广是叶二全买来的下人。
回头,叶老太又对杜氏说:“老大媳妇,你抱上康康。银花,跟我过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韦氏恨毒地盯着韦小娟,都怨这个小贱人!
她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了,但眼下因风寒药之事她也心惊胆颤,转身进了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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