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嗤笑:“谁后悔?人家采苹要嫁侯门公子了。”
“一个连秀才功名都被除掉的窝囊废,还指望人家采苹惦记他?没水也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放屁放屁!”李婆子红着眼疯叫着,破口大骂:“就她一个殴打婆婆、被人休弃的贱妇也嫁得出去?凭啥?叶采苹,你个贱妇给我滚出来,你说你凭——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一根棍子便从门里飞了出来,正中李婆子的脸。
“砰”地一声,李婆子被砸得一个倒仰,摔到地上,再抬起头时,已经鼻血横流。
只见端午和冯嬷嬷一起走出来。
李婆子还来不及尖叫,冯嬷嬷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熟练地揪起她的衣领,咣咣咣地就开扇:
“凭啥?你说凭啥?当然是凭刚刚那根大棍和我的巴掌了!”
“啊啊啊——救命——”
“上次跟你怎么说来着?辱骂正七品宜人,掌嘴三十!现在开始数,一、二、三、五、六……抱歉,数错了,重头再来,一、二、三——”
“啊啊啊——”噗,掉出两颗门牙……
李志远却呆呆地站起来,像行尸走肉一样,好像完全看不到也听不到李婆子正在被打一样,一步一拖地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喃喃:“嫁人了、嫁人了……哈哈哈,以为我李志远会在意吗?”
“哈哈哈!我李志远从没后悔休过你!我就是觉得张水娘比你好一千倍一百倍!水娘是我最爱的人!就算你能挣一亿两,也比不上水娘一根手指头!”
对!
他一点也不后悔!
一点也不在乎叶采苹!
从没后悔过……
可即使他这样说着,这样想着,可他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一样,各种刺挠难受。
一股又一股酸水、苦水不住地往上涌……
泡得他肠子都好像变青了一样。
……
李婆子最后掉了四颗门牙,满嘴都是血,逃也似的跑了。
她一边嗷嗷哭着,一边走在村路上,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比起嘴上的痛,她的心痛更胜千倍万倍。
一切都没有了!
所有梦都碎了!
李婆子如何,叶采苹并不理会。
而且,外面发生的一切叶采苹和沈知晏等并不知情。
他们正在商谈着婚事。
最后商定好,11月18出发上京。
在京城过年。婚期定在过年后,正月二十,成亲后回来。这边的婚期就定在3月22。
商量完毕,沈家一行人便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叶二婶等人便都笑着上前:“采苹,恭喜恭喜!”
叶虎芬:“啧啧,原本还想在小妹家多赖两三个月的,现在不搬也不行了。否则这聘礼都没地方放了。”
叶采苹噗嗤一笑:“哪有这么夸张,你们继续住。不是空着三个厢房,还有外面的三间倒座,哪就放不下了。”
叶大全挤过来:“小妹,今天已经十二了,还有六七天你就要起程,你这进京……我不管,我也要去!”
叶采苹好笑:“本来就打算把你带上的。”
说着,又有些担心地看着叶老头夫子。
叶老头说:“你带着大全一大家子上京,人多,也好给你送嫁。对了,勇儿和秀秀不能去,秀秀已经七个月了。”
叶勇扶着胡秀秀的腰,点头:“我留在家里照看爷奶和秀秀。”
“二全……”叶老头望向叶二全。
叶二全满眼愧疚和羡慕,苦笑道:“我、我家里一大摊子事……实在走不开身。我也留在这里照看爹娘,大哥,小妹就交给你照顾了。”
他实在放心不下。
家里一个两个三个,全都不是省心的!
若没他压着,不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妖来,而且叶采苹和大房都出远门了,就留一个最实心眼的叶勇,他不放心。
叶采苹看着叶二全:“那爹娘就麻烦二哥和勇儿了。”
叶二全愧疚地点头。
叶采苹又望向叶里正和叶二叔:“我离开这段时间,家具作坊就麻烦里正叔你们了。”
叶里正拍着胸口:“放心,都交给我们。”
一群人又商量了一下要带什么东西进京,便一一回去了。
……
叶里正心情颇好地回家。正准备进家门,忽然听到隔壁院子传来一阵哭骂声。
叶里正皱起眉,这院子正是他侄子叶荣的。
叶里正走进去,便听到叶红莺的哭骂声:
“呜呜呜……这都算啥事呀?那沈先生还是侯府公子,凭啥看上一个30的老女人,看不上我这个17的青春少女。眼瞎!”
叶里正一听就怒了,三步并两走进去:“吵什么?”
堂屋里,荣婶子和叶红莺正在骂人,听到这声音,都吓了一跳。
“叔……你、你咋来了?”荣婶子道。
“我不来,还听不到你们骂人呢!你们这是活得太好了,想作死?”
荣婶子脸色铁青。
叶红莺气恨道:“我哪句话不是事实?我就说,上次为啥不愿介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