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佑溪快速吃完早餐,然后回到屋内,拿出了一张报名表。
这是昨日陆南林带回来给她的,随军家属部队大多数都会安排工作。
但一般都是服务员、食堂或者工厂等一线工人干的活计。
如果不想去干这些工作,要是运气好有合适的岗位,也可以自己报考。
可考不考得上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部队里面只是提供一个考试机会。
陆南林早和媳妇商量过,知道姚佑溪想自己考,这边又正好有一个机会,这才拿了报名表回来。
这是一家服装厂,主要生产日常女装,现在市场调研部需要招聘一人,要求高中学历,政治背景清白可靠。
姚佑溪条件这些都符合,只是厂子离家属院有段距离,如果骑自行车前往,约莫得花上一个小时。
但她对这个岗位很感兴趣,毕竟前世自己开加工厂时,也经常做市场调研。
而且她以后打算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厂,现在进去多学习历练,对以后也有帮助。
考试时间在一周后,姚佑溪将信息填好,打算明天交过去。
等到了中午,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伸手打开房门,瞧见一个黑瘦的年轻士兵站在门外。
小伙子有些腼腆,见门打开,将手中的三个铝饭盒递了过来。
“嫂子好,这是团长让我给你带的午饭。”
“谢谢你呀,帮我送饭过来,你也快些回去吃吧。”
姚佑溪脸上带着笑容,顺手拿过饭盒。
“嫂子,不必客气。”
士兵敬了个礼,转身大步离去,
姚佑溪原本中午是想自己做饭,没料到陆南林给她送了午饭过来。
前几日忙着整理家里给寄过来的东西,还另外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确实都是吃的食堂,没空做饭。
自己倒是忘了给陆南林说一声,只有等他今日回来再说。
“佑溪,陆团长又让人给你送饭回来啦?你家陆团长对你可真好。”
于婶子手中端着一盘炒好的青菜,恰巧瞅见这一幕。
她也不是出于嫉妒,完全是见两人感情好,有感而发。
姚佑溪正欲回应,耳边却传来咚地一声响动。
两人齐齐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陈素欢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她那身素色衣裳沾了不少泥水污渍,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边,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素欢,你怎么样了?”
于婶子大惊,连忙放下手中端着的碗,大步过去,用力将人扶了起来。
“于婶子,我没事。”陈素欢脑袋低垂,双手慌乱地摆着。
“那你可小心点呐,昨晚才下过雨,地上湿滑,最是容易摔倒。”
于婶子神情关切,开口嘱咐道。
“我知道了,于婶子,谢谢。”
陈素欢声若蚊蝇,轻得几乎要被微风卷走,脑袋依旧耷拉着,不仔细听只怕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免得着凉,要是生了病可就难受了。”
于婶子轻轻拍了拍陈素欢的肩膀,语气关怀。
陈素欢轻点着头,脚步匆匆地朝着自家屋子走去。
姚佑溪凝望着她进屋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其实,从刚刚于婶子伸手扶起陈素欢的刹那,她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
陈素欢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脸上还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
姚佑溪心中猜测,陈素欢应该是手上有伤,这是痛处被人触碰后的本能反应。
可方才她只是轻轻摔了一下,并且那姿势也不像是摔到了手臂。
她只是摔倒时,正好撞到了搪瓷盆,才发出的响声。
再者说,若是摔伤,又或是干活不小心伤到,她大可以明说,用不着隐瞒下来,自己默默承受痛苦。
想必,这其中另有隐情。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姚佑溪也不好探究,她只是习惯性观察而已。
虽说陈素欢住在自己另外一边,她们三家都隔得不远,也算是左邻右舍。
可姚佑溪搬过来好几天了,只见过陈素欢一次。
平时陈素欢除了买菜做饭,其余时间,房门紧闭,甚至都鲜少踏出屋门一步。
两人基本不熟,连话都没说得上一句。
陈素欢如果是迫不得已需要出门,便总是将头埋得低低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她平日沉默寡言得厉害,整个家属院里,似乎也只有热心肠的于婶子能和她说上寥寥几句。
于婶子看着陈素欢进了屋,才三两步迈着步子回来,悠悠叹息一声。
“这素欢,也是个实打实的苦命人。
她丈夫在第二团当营长,叫范大勇,随军十来年了,两口子膝下有个七岁的女娃,本该是和和美美的一家。”
于婶子根本不用别人开口询问,自己就聊了起来。
当然,她也并非毫无分寸之人,拉着随便一人都往外说。
她是相信姚佑溪的人品,觉得她行事稳重,嘴巴又严实。
况且大家都是邻居,这些事姚佑溪迟早也会知道。
她本意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