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民对这点还是很清楚,当年赖雪萍不顾家人的反对,要死要活地嫁了过去。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安分守己。
陈德良究竟是从何处听闻的谣言,竟然对赖雪萍起了疑心。
而此时的赖雪萍,一句话也不敢说,正瑟缩在白思燕怀中,浑身颤抖不止。
她的表情看上去极为痛苦,仿佛五脏六腑正在被人狠狠撕扯一般。
白思燕直到这个时刻,才恍然大悟。
原来,前两天赖雪萍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竟然全都是陈德良所为。
而赖雪萍却还一直遮遮掩掩,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实情告诉她。
这陈德良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简直禽兽不如。
就算是有再大的矛盾和冲突,也不该下如此狠重的手,将赖雪萍殴打至这般遍体鳞伤的惨状。
白思燕看着赖雪萍身上的伤,心中犹如被无数根细针狠狠地扎着一般疼痛。
陈德良猛地一拍桌子,那冷冽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紧紧地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刻他脑中的情绪已然如汹涌的波涛般,盛怒到了极点。
“陈兴熊根本就不是我儿子,他是赖雪萍与别人苟合所生的杂种!”
洪天民听闻此事,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反观白思燕,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身体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瞬间僵直,脸上也明显流露出一丝慌乱。
陈德良说出这话,其实是别有目的。
他本就是为了从洪天民和白思燕两人的脸上寻出一丝破绽。
所以,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两人,一刻也不曾放松。
果不其然,白思燕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异常的表情太过显眼。
陈德良心中已然笃定,此事定然与洪家脱不了干系。
“德良,你别在开玩笑了,兴熊当然是你的亲生儿子!”
白思燕此时脑子已然乱成了一团毛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德良怎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你们要是不肯说实话,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野种!”陈德良对着几人,恶狠狠地开口。
白思燕脸上的表情皲裂,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她连赖雪萍都顾不上了,满脸急切地询问:“兴熊在哪里,你把兴熊怎么样了?”
要知道,兴熊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平日里,白思燕对这个孙子极为疼爱,只要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第一时间让赖雪萍带回去给陈兴熊。
而且,这是她们家唯一的根,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出事。
陈德良瞧见白思燕那急不可耐的模样,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倘若你们如实招来,陈兴熊或许还能安然无恙。可若你们执迷不悟,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会不会遭遇什么意外了!
而且你们也不必再狡辩,我已然掌握了他是野种的证据,别在一直把我当冤大头!”
言罢,陈德良随手掏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扔在了白思燕的面前。
白思燕的瞳孔猛地一缩,急忙扑过去捡起那颗牙齿。
只见那是一颗孩子的门牙,牙齿的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这个缺口是如此的熟悉,她瞬间就认了出来,那是陈兴熊曾经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筷子而留下的缺口。
当时陈兴熊痛得哭了起来,她还哄了好半天。
白思燕的心理防线被陈德良的这一举动彻底击溃,她手中紧紧攥着那颗牙齿,嚎啕痛哭起来。
“德良,求求你不要伤害兴熊,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
接着,白思燕详细述说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赖雪萍听完,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么说她的儿子刚出生便已夭折,而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洪海的儿子?
她有些无法接受,但细细回想起来,又觉得合情合理。
难怪,难怪洪家一家人都对陈兴熊照顾的无微。
她起初还以为是洪家人疼她,所以爱屋及乌,现在看来,他们只是对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好罢了。
而自己这么多年,竟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至极!
洪天民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件事。今日,他已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自己的媳妇竟然瞒着他,做出这等偷梁换柱之事?这真是糊涂啊!
“呵,你们以为我会相信?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当他是三岁小孩呢,这么荒诞的话也编得出来。
白思燕泪流满面,声音都带着沙哑,着急解释:“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我当时也是逼不得已。
雪萍生产时大出血,刚生下来的儿子又去了,我怕她想不开,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雪萍她根本不知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
陈德良仔细端详着白思燕的神色,见她哭得情真意切,不像是在作假。
接着,他又想起赖雪萍就算快被自己打死之际,也没供出奸夫是谁,心中勉强相信了几分。
“你们洪家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我替你们养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