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雪萍强忍着全身疼痛,好不容易赶到红山大队。
“大姨,大姨……”她来到洪家院门外,朝着里面不停呼喊。
白思燕听到赖雪萍焦急的喊声,连忙从屋里出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赖雪萍身上时,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雪萍,你这是怎么了?”
赖雪萍一见到从小就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姨,仿佛找到了依靠,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两下。
那压抑许久的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大姨,你一定要帮帮我……”
白思燕的眼皮狠狠地跳动了几下,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
她急行几步,上前紧紧搀扶住赖雪萍的胳膊。
这时,她才看清赖雪萍那红肿不堪的脸,声音中满是焦虑:“雪萍,你到底怎么了?你脸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赖雪萍手臂上的伤口被白思燕无意中捏住,那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姨,轻点,好痛。”
白思燕听到赖雪萍的话语,立马掀起她的衣袖。
这一看,她顿时惊呆了,只见赖雪萍的手臂上遍布着淤青,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发紫。
她的心立刻疼得揪了起来,眼眶里蓄满泪水。
“雪萍,你告诉大姨,是谁打的你,我这就叫上洪海的堂哥堂弟们,去帮你报仇!”
白思燕心痛得无以复加,赖雪萍可以说是在她们家长大。
因为她接连几个生的都是儿子,所以一直渴望有一个闺女。
自从赖雪萍来她们家之后,她一直将赖雪萍当作亲闺女一般疼爱。
又因为赖雪萍那从小可怜的身世,白思燕对她更是偏爱几分,简直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上心。
如今看到她这满身的伤痕,白思燕只觉得心如刀绞。
“大姨,我们先进屋再说吧。”赖雪萍不想自己被打的这件事被更多人知晓,外面人多眼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传开,她只想快点进去。
“对,快进屋,我给你上点药。”白思燕抹了把眼泪,小心地避开她手上的伤痕,搀扶着她屋内。
她从房间里拿出许多伤药,动作轻柔地开始为赖雪萍涂抹。
当她看到赖雪萍身上那些更加严重的伤痕时,吓得忍不住惊呼出声:“雪萍,你给大姨说实话,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
你瞧瞧你伤这么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放心,打你的那个畜生大姨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白思燕着实没想到,赖雪萍竟然被打得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她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怒火。
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这简直就是要雪萍的命啊!
赖雪萍却咬着唇,没有开口,只是低头默默垂泪。
因为在当时,赖雪萍一心想要嫁给陈德良,而白舒燕对此坚决不同意。
在白思燕看来,陈德良比赖雪萍大了十几岁,年龄差距实在太大,她担心赖雪萍以后会受委屈。
然而,赖雪萍却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嫁给陈德良不可。
白思燕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在赖雪萍的坚持下,最后只得无奈地同意了这门婚事。
所以如今陈德良打了她,她也根本不敢告诉白思燕,她害怕白思燕会去找陈德良算账。
一旦事情闹大,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这时,洪海终于下了班,推着自行车缓缓走进院子。
他原本在钢铁厂家属院分得有房子,但那边房子太小,没有红山大队的屋子宽敞。
所以到了周末他闺女放假的时候,他媳妇就会带着闺女回红山大队住两天。
而只要他妻女回来这边,洪海下了班,也一般都会回红山大队。
“洪海,你回来了,你可要为雪萍讨个公道啊!”白思燕见儿子回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拉着儿子诉说。
洪海听完母亲的话语,神色凝重,然后将目光缓缓移向赖雪萍,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妈,你先出去吧,我来和表姐谈一谈。”
白思燕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将空间留给姐弟俩。
房间里,洪海坐在凳子上,双眼紧紧地盯着赖雪萍,:“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赖雪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愤怒。
“是,是你姐夫,他被小狐狸精迷住了,想要我给那个狐狸精腾位置,但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狐狸精的错!”
赖雪萍仅仅说了陈德良找狐狸精的事情,其它的事却绝口不提。
就算陈德良把陈兴熊带走,但陈兴熊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虎毒不食子,赖雪萍不相信他真的会伤害陈兴熊。
而且在她心里,这件事情全都是那狐狸精搞的鬼,陈德良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对待她。
她坚信,只要除掉那狐狸精,陈德良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洪海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起:“你能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吗?”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那狐狸精还追到了家里面来,趾高气昂的向我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