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和你相处,麻烦你离我远点。”姚佑溪心中涌起一股厌恶,这些普信男真跟听懂人话似的。
孔方圆的视线在姚佑溪身上来回打量,心下了然。
难道是想和他玩欲擒故纵?他懂,不过偶尔玩一下那是可爱,倘若不懂分寸,玩过火那可就不惹人喜爱了。
孔方圆有着谜一般的自信,因为他本身长得孔武有力,家世又好,知青院里好几个女同志都对他心生爱慕,只是他都没看上。
他本是有工作的,此次下乡是因为他在城里犯了点事,且对方家里也有来头,他家人为了保他,才给他报了知青下乡。
现在事情基本解决,他也可以回城了。
在他看来,像姚佑溪这种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只需他稍微给些好处,然后勾勾手指,便能手到擒来。
孔方圆面上带着从容的笑意,在随身背的挎包里摸出十几张大团结和一些钱票,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块钱和几张粮票递过去。
“同志,帮我拿两包红梅香烟,和这位姚同志的一起结了。”
姚佑溪懒得与这脑残多费口舌,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和他说话,他还越来劲,仿佛自己是全宇宙的中心。
她直接拿出钱和票给工作人员:“同志,结账。”
可那工作人员却当姚佑溪不存在一般,手快地接过孔方圆手中的钱,脸上泛起微笑:“好的,同志,我这就给你拿。”
她侧过身子,伸手去拿货架上的香烟,垂下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她是这里新来的临时工,名叫于静,前头那位员工生了孩子,现如今在家里坐月子。
今年她已年满十九,家里人一直在给她相看对象,但她想嫁个条件好的,家里介绍的那些人都是泥腿子,她根本看不上。
她见面前的男同志戴着上海牌手表,包里又有一大叠钱,而且出手也大方,于静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对方虽说是下乡知青,但她上次偶然间听到两位前来买东西的公社领导谈论,最近政策好像有变,有些地方的知青已经开始返城。
如果自己能嫁个家世好的,到时跟着回城,那她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过,她得进一步打探清楚,看看对方家庭条件究竟如何。
她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将找的钱和两包烟拿给孔方圆,声音异常温柔:“同志,东西拿好。”
当然还算上了姚佑溪的两包糕点钱。
啪地一声,姚佑溪一巴掌把钱票拍在柜台上。
“这位同志,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眼睛看不见?”
于静吓了一大跳,不满地扭过头来:“我说你这女同志会不会说话?还有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原来你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啊,那我给钱你却装瞎,怎么,你眼睛能选择性失明啊!”
姚佑溪看出来眼前的工作人员故意为难自己,那她也不需要给对方好脸色。
“你这女同志简直不识好歹,人家男同志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当众骂我,我告诉你,供销社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于静心中满是不屑,面前这人也就脸能看,性格却如此差劲,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可比她强多了。
她原本还想开口骂几句,但看见旁边站着的孔方圆生生忍住了,自己得维持好形象。
姚佑溪声音冷然:“我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付钱,你还把我和他绑在一起,你究竟是何居心?
说,你是不是在拉皮条,迫害年轻女孩?
你这种行为完全是在犯罪,我要去找你们供销社领导,看看这事他管不管了!”
于静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正常的工作流程而已:“谁在拉皮条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不是在拉皮条,那你帮着他说话,对着他笑脸相迎,对着我就满脸嘲讽,你真当别人跟你一样瞎,看不出你的用意?”
姚佑溪言辞犀利,揭穿了于静的心思。
孔方圆眉头轻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就是厌恶姚佑溪这点,总是喜欢咄咄逼人,一点都不懂得收敛,女孩子嘛,还是温柔些好。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供销社领导蔡主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
他身着整洁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方才他在办公室听到了这边的吵闹,所以过来查看情况。
姚佑溪快速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蔡主任听完,神色严肃,为了确保事情的真实性,他又询问了供销社里面其他的工作人员。
那位工作人员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和姚佑溪讲述的大致无二。
蔡主任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严厉地看向于静,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于静,给姚同志道歉。”
于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满是不服气。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自己没错,凭什么要道歉?
然而,她又不敢顶撞蔡主任,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憋屈,不情不愿地给姚佑溪道了歉:“姚同志,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
于静嘴上虽然说着抱歉,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