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佑溪来到赖雪萍家门外,她家就住在家属院后面,是几间带小院的平房。
姚佑溪找了一个位置,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却发现里面异常安静,像是没人的样子。
她拿起一颗石子,力道不大的扔了进去,里面还是毫无响动。
难道没人在家,姚佑溪疑惑。
其实不久前,赖雪萍拿着装着铝饭盒的布袋,去了国营饭店。
她做饭手艺一般,如果陈德良手头不忙,要回家吃饭的话,她便会去国营饭店打包几样可口的饭菜。
姚佑溪思考了一瞬,进到空间里,提笔给陈德良写了一封信。
她现在做这件事已经轻车驾熟,非常的有经验,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信中言明,他小儿子陈兴熊压根不是他的种,还狠狠骂他就是个万年绿毛龟,帮别人养这么多年儿子,心甘情愿当接盘侠,嘲讽他身为副厂长,连大街上扫厕所的都不如云云。
信的下方还详细阐述,如若他不信,可以去医院进行血液查血并加以验证,然后洋洋洒洒罗列了各种血型的父母组合,所能生出什么样血型的孩子。
信中还特别强调如果血型不符,那必定不是亲生的!
姚佑溪打出一击直球,像陈德良这般有点权势的人,平常都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词,姚佑溪在信中把他扁得一文不值,如此一来,定是能激起他的怒火,而在他冷静下来后,也会增加他的疑心病。
此时他心中埋下一颗能随时引爆的火种,终有一天会全面爆发。
如果陈德良收到信,一直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话,那也无妨,她就先写上个几百封,到时候让家属院人手一封。
像这种事情一般传播速度都非常快,一旦整个家属院知晓,到处议论的话,陈德良倘若还不自证,那他的威信和颜面将荡然无存。
而且就算他是副厂长,也封不了全家属院的口,大家不当面议论,背地里也会八卦,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上一世,陈兴熊和别人打架,受了很严重的伤,导致大量失血,被紧急送往医院做手术。
但因为血量库存不够,急需抽血,陈德良才发现儿子是B型血,但他是A型血,赖雪萍当初生产大出血时医生告知过他是O型血,那他们怎么可能生出B型血的儿子。
他回想起当时妻子生产,自己是第二天中午赶到的医院。
得知妻子遭遇如此凶险之事,特地问了医生一些关于血型的问题。
当时那个医生很是负责,还给他科普了父母与孩子之间的血型知识,只是那时他并未去查验儿子的血型。
陈德良怀疑赖雪萍给他戴了绿帽子,但他并未当场发作。
后来陈兴熊手术做完,被接回家休养,陈德良暴跳如雷逼问赖雪萍这件事,却失手把两人打死。
随后被人发现跑去报了公安,陈德良当场被抓。
姚佑溪写完,把信装进信封中,又在里面放进去一颗小石子,然后自己继续藏了起来。
待到陈德良骑着自行车,逐渐接近家门口的时候,姚佑溪以极快的速度,把早已准备好的信放在弹弓皮筋上,接着将弹弓拉满,只听咻地一声,那封信便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陈德良自行车前方。
而后,姚佑溪一刹那进入空间。
陈德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急忙紧急刹车,自行车的轮胎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他戒备地四处张望,却没瞧见一个人影,只见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陈德良下了自行车,弯腰把信捡了起来,随即打开一看,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
直到把信看完,他的脸色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陈德良再次环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推着自行车进了自家院子。
自己膝下一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陈兴强也在钢铁厂上班,平时晚上才回家。
小儿子陈兴熊在公社上小学,中午在学校吃,下午放学才会回家。
信中居然说陈兴熊不是自己儿子?而且还有理有据。
陈德良心里怒气翻腾,脸色可怕得吓人。
他没有急着声张,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看来自己都得好好调查一番。
就是不知那暗处之人是谁,会不会是厂里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心中也升起怀疑,当时赖雪萍在医院命悬一线,他的确问过医生这方面的知识,只是一直不知小儿子是什么血型。
陈德良的眼神忽明忽暗,要是赖雪萍敢背叛自己,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老陈,你回来了呀,坐在这干啥,吓我一跳。”赖雪萍放下打包好的饭盒,用手拍了下自己胸口,娇嗔地说道。
陈德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沉沉地盯着赖雪萍,盯得赖雪萍大白天的全身发毛。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呀?”赖雪萍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做的亏心事太多,害怕被陈德良发现。
“没什么。”许久,陈德良淡然回了一句。
“那快过来吃饭吧,今日运气好,有你爱吃的葱爆羊肉,这菜只是偶尔供应,要抢到可不容易,还多亏我和国营饭店的服务员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