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晏回来的时候整个别墅都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但是他推开门却是看见一道人影坐在沙发上。
温时晏将白色西装换了下来，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他离开时穿的衣服。
他知道，黎澄慕肯定已经将视频发给顾闻璟了。
知道真相的顾闻璟就像是一头处于暴怒边缘的狮子，正在等着他的解释。
温时晏打开灯，一如往常的走到他的身边。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温时晏看着顾闻璟冷漠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还有那双死死的捏着手机的手，勾了勾唇角。
“对了，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给你。”
说着，温时晏就看见顾闻璟的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期待。
他转身回了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他下楼梯的时候，顾闻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盒子上，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温时晏将盒子递给顾闻璟。
“送给你的。”
顾闻璟伸手接盒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不知道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如果盒子里真的是他想要的东西，那他是不是就能原谅温时晏了。
或许……或许温时晏只是想了结一段心事。
温时晏看着顾闻璟拿着盒子迟迟没有打开，他笑容缱绻，从他的手上拿过盒子。
“怎么不打开？”
温时晏又温柔又残忍的打破了顾闻璟最后的幻想。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枚价值不菲的胸针。
“喜欢吗，和我之前送你的袖扣是一家的，我看你最近经常戴那个袖扣，是不是喜欢他家的牌子？”
温时晏笑着将胸针拿出来，亲自别在了顾闻璟的胸前。
“还挺好看的。”
温时晏笑的眉眼弯弯，仿佛没有看见顾闻璟眼中蕴含的风雪。
“晚上想吃什么？”
温时晏转身想去厨房，胳膊在他转身的瞬间被人死死的抓住。
“温时晏，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顾闻璟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喉咙里涌出铁锈味，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
温时晏看着他的脸，笑容一点点变淡。
那双总是会带着浅浅笑意看向他的眼睛逐渐充满了冷漠。
“你都知道了。”
不是问句。
温时晏将自己的胳膊从顾闻璟的手中挣脱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有些释然。
“既然如此，顾总是想赶我走，还是继续履行那份没有完成的协议。”
温时晏的声音平淡的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
好像他完全不在乎顾闻璟知道这件事。
顾闻璟第一次知道这个看起来总是温温柔柔的人伤起人来竟然如此的不留余地。
“温时晏，在你心里，我们之间就只有那份协议？”
温时晏不解的看着顾闻璟。
“那不然呢？”
“顾总当时想要包养我，不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和黎先生有几分相似吗，如今黎先生回来了，他也愿意嫁给你，那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当然，如果顾总不舍得把你在床上的癖好用在黎先生身上，顾总也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一直是明码标价。”
温时晏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插在顾闻璟的胸口，血淋淋的，生生的搅碎了那一颗跳动的心。
温时晏说的云淡风轻，他把自己说成一个出来卖的婊子，把自以为是真心的顾闻璟当成了个嫖客。
顾闻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哪怕那个生他养他的女人质问他为什么当天雨夜死的不是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生气！
顾闻璟甚至有些站不稳。
他强撑着，看着温时晏。
或许是因为窗外的雷雨，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或许是因为他的脑子里全都是白天看见的视频。
顾闻璟问出了一句他从来都不会问的话。
“温时晏，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温时晏看着顾闻璟。
好半晌，他竟然笑出了声。
“顾总，你是觉得我很贱吗，明明知道你喜欢黎先生，还要喜欢你？”
“那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黎澄慕呢！”
顾闻璟像是抓到了他话中的漏洞，迫不及待的问。
温时晏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妹妹的手术很成功，他也成功的活了下来，在那个人26岁生日的时候，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
他不需要再和顾闻璟有什么纠葛了。
“顾总，我和你不一样，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格外漫长，顾闻璟突然不想听温时晏说的任何话。
“你闭嘴。”
“喜欢的人从来都是顾闻堰。”
“你闭嘴！”
从来都是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顾总在此刻，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