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脚步匆匆往家赶,还未及家门,便隐隐听到小女娃软糯的啼哭声,林瑶心下一紧,脚下步子更快了几分,裙角飞扬。诸葛梦药见状,忙伸手轻扶她手肘,低声安抚。
“娘子莫急,想来锦书刚醒,没瞧见咱俩,闹些小脾气罢了。”
待冲进家门,果见小女娃在婴儿床里挥舞着小拳头,小脸涨得通红,泪珠簌簌滚落,那可怜模样让人心疼不已。林瑶一个箭步上前,将女儿轻柔抱起,贴在脸颊边轻声哄着。
“锦书乖,娘在这儿呢,莫哭莫哭。”边说边轻拍着女儿后背,眸中满是疼惜。
诸葛梦药也赶忙凑过来,手指逗弄着小女娃的下巴,嘴里念念有词。
“哎呀,咱们锦书这一哭,天都要下雨咯,是怪爹爹下棋太久,没陪着你玩是不是?”小女娃似听懂了般,哭声渐歇,泪眼汪汪地望着爹娘,瘪了瘪嘴,小手紧紧揪住林瑶的衣襟,模样委屈极了。
待小女娃彻底安静下来,林瑶抱着她在屋中踱步,心中还在回味着白日棋局与冷三爷的教诲。她抬眸看向诸葛梦药,轻声道。
“相公,今日这围棋之悟,于我而言仿若混沌初开,那步步机锋、取舍之道,恰似为我这懵懂剑意修行点明了烛火。往后我想每日抽些时辰,独自静修揣摩,稳固体内剑魂,也盼能早些如三爷所言,将剑随心至、意随念生的境界化为己用。”
诸葛梦药点头赞同,目光坚定:“娘子所言极是,我亦有此打算。这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咱俩既得了这机缘,便不能荒废。我陪你一同勤练,白日里你若需静修,药铺便有我去看管,若有闲暇我便守在旁护法,以防万一。”
说罢,他从林瑶怀中接过小女娃,高高举起,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又转头对林瑶笑道。
“况且还有咱们锦书这小福星呢,有她陪着,修行之路想必也不会枯燥。待她再大些,咱们也教教她这琴棋书画、剑道修行,将这身本事传承下去。”
林瑶浅笑盈盈,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那是自然,咱们锦书定是聪慧过人,往后必成大器。只是眼下,还得先顾好她的衣食起居,让她无后顾之忧地长大。”
此后数日,夫妻二人果真依言而行。
每日清晨,趁着小女娃尚在酣睡,林瑶便在庭院中闭目凝神,手持红黑色长剑“湛卢”,依着那日灵境所得感悟,缓缓演练剑招。
初时剑招还有些生涩,可随着时日推移,一招一式愈发行云流水,周身剑气隐隐流转,仿若与晨曦融为一体,熠熠生辉。
诸葛梦药则早早开启药铺店门,迎四方来客。
村民们带着各式病痛前来,他皆笑脸相迎,耐心问询、精准诊断,手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称量药材时更是分毫不差,药包捆扎得整整齐齐,附带的医嘱说得明明白白。
忙碌间隙,他还不忘往庭院瞅上几眼,关注林瑶练剑态势,若见她气息稍有紊乱,便暗自捏一把汗,只等稍有闲暇,便飞奔至旁,递上温水毛巾,轻声关切。
待夜幕低垂,药铺打烊,诸葛梦药草草用过晚饭,便火急火燎来到庭院,接替林瑶抱过锦书,催促她赶紧去冥想静修,自己则抱着小女娃,踱步于庭院小径,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手指轻点小家伙鼻尖,把趣事见闻说与她听。
小女娃似懂非懂,偶尔挥舞小手“咿呀”回应,为静谧庭院添几分温馨。
逢着天晴月圆,二人便将棋盘置于庭院石桌,重演与冷三爷对弈场景,复盘时争论声此起彼伏,各执一词,又在相互辩驳中豁然开朗。
落子间隙,诸葛梦药会谈起白日药铺里疑难杂症,林瑶分享练剑瓶颈困扰,从棋里找解法,于交流中生悟,再把心得默默记下,融入往后修行日常,恰似为漫漫前路铺上坚实砖石,一心只盼在这修仙界的纷扰间,凭本事护一家周全,待锦书长大,能呈上一份丰厚“家底”,不负时光,无愧初心。
如此往复,时光悠悠流逝,家中庭院里,剑意与灵力气息交织弥漫,仿若一方隐世的修行小筑。
而小女娃在爹娘的悉心照料下,也日益茁壮成长,那乌溜溜的大眼睛愈发灵动有神,常好奇地盯着爹娘练剑、下棋,似也在懵懂间感知着这方小天地里的独特氛围,小手小脚时不时挥舞比划,仿若要早早加入这修行问道之列。
春去秋来,庭院里的花谢了又开,树叶黄了又绿。
林瑶的剑意修行渐入佳境,那“湛卢”剑在她手中仿若有了灵魂,剑出之时,剑气纵横如龙,可裂砖石、断溪流,引得邻里乡亲啧啧称奇,却不知她为此挥洒了多少日夜的汗水,历经了多少次灵力反噬的惊险。
诸葛梦药在药铺的声名也愈发响亮,常有外村之人慕名而来。
一日,药铺里来了位身患奇症的老者,面色蜡黄,气息奄奄,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腐气,同行医者皆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诸葛梦药却不慌不忙,他把了半日脉,又翻遍古籍,眉头紧锁沉思许久,而后亲自入山寻觅几味珍稀草药,回来后在药炉前不眠不休守了三天三夜,熬出一剂新药。
老者服下后,竟奇迹般地缓缓好转,脸色渐红,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