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锁住了,姜小白只好坐到饭桌前等他出来。
看着满满一桌子卖相奇异的菜色,有种微妙的惊恐从她眼底掠过。
这真的能吃吗?
勉强能看出来这一桌都是她比较偏爱吃的菜,就是这颜色看起来属实是有些一言难尽了。
她虽然不挑食,但前提是比较正常的做法……
十分钟后,许颂声端着最后一道菜走了出来。
姜小白看着他很自然地把那道黑呼呼的被铲的稀碎的鱼肉端上桌。
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向姜小白投来了一道类似邀功求夸奖的眼神。
“……”
姜小白等他也坐下了,才开口跟他说:“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又要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
不是想离开就是想分手。
许颂声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沉声道:“先吃饭。”
但是姜小白觉得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就没必要一直拖着。
所以她很固执地跟许颂声说:“我想回家。”
许颂声墨黑的眸子瞥向她,“这里难道不算是我们的家吗?”
姜小白沉默两秒,最后还是说了:“不算。”
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又怎么能算是他们共同的家呢?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家。
她的弟弟姜泽雨从小就会跟她说:“你将来都是要嫁人的,这个家里的一切以后都会是他的。”
他那么小就能说出那种话来,因为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他是男孩子,所以将来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姜小白也深知她的父母不会给她一分一毫,在那个家里面,她住的房间不过是一间放杂物的地方。
许颂声也沉默了,深不见底的瞳孔里似有暗潮翻涌。
不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扎的他顿痛不止。
两个沉默的人各怀心事。
许颂声问:“就这么急着离开我?”
他亲自做了一桌的菜,她一口都不吃,拿自己的身体逼他妥协吗?
姜小白垂着头,思考怎么说他会没那么生气。
许颂声在这样的沉默里败下阵来。
姜小白听见他似乎是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想回去可以。”他说。
姜小白怔了片刻。
本来还以为他又会像早上那样发脾气不讲理。
姜小白有点震惊于他的反应。
下一秒就听见他说:“但是分手我不同意。”
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许颂声突然拉过她垂在桌下的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墨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姜小白。
他很认真地跟她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跟你是第一次,你要允许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但是分手这两个字最好还是不要再说了。”
姜小白现在有点呆滞。
她还真的不知道许颂声是第一次谈恋爱。
明明早上的时候还一副什么事情都是他说的算的强势的样子,现在又好像突然变得很好说话很有耐心的样子。
姜小白试探性地问道:“那我要回自己租房那里住。”
她还是觉得他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不合适。
许颂声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可以,晚点我送你回去。”
他嘴上这么说着,脸色却不是很好。
姜小白又说:“你也不能再派人一直跟着我,我要自己出去找工作。”
许颂声的眉心蹙起,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对工作那么执着,待在他身边难道不好吗?
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适,深呼吸,“你知道的,我只是想保护你,上次那样的事情万一再发生呢?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找不到你吗?”
姜小白木然地看着他,眼皮轻轻的跳了跳。
许颂声轻轻捏着她的手,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
他语重心长的开始跟她说他的顾虑他的理由,看起来像是一个操心的长辈在跟不懂事的晚辈解释他的用心良苦似的。
他一一列举了各种她一个人搬出去住的风险,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只有留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可靠的。
姜小白都被他说得有些羞愧了,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
她发现自己可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他早上那种说一不二的强势的态度,她会不高兴会犟。
但是像现在耐心地跟她解释她又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但是她总不能因为一件事,就永远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吧?总不能永远待在保镖的眼皮子底下。
姜小白抬眸看向他深邃的眼,晦暗不明的眼神看不出情绪波动,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直勾勾地盯着,盯得姜小白有点发怵。
她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咽空气。
她想许颂声这样霸道强势的人都做了妥协,她好像也不能太过分了。
犹豫了片刻后,她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总不能一直在保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我不习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