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媒体工作人员和律师尴尬地告罪离开,他们还得靠这份工作养房贷呢,没有空陪几个‘神仙’打架。
“你倒是有几分能耐。”余父开口便充斥着嘲讽意味。
与温时酒三分相似的面孔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人的眼神就仿佛一个可以任意评估价值的物件,没有半分温情全是算计。
“不如您。”
虞采桑浅笑,自然地向后倚靠,萧玉楼连忙搂住他,温和的异能一点点传递,“困了吗?”
“有点。”虞采桑敛眸低语,眼皮轻抬,随性地瞥了眼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余总,今天的事,我就当您脑子不太清醒,下回……”
“我亲自接您去调查处喝两杯茶。”
“有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余父沉脸,嫌恶地看着暧昧地贴靠在一起的两人,“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生而不养不为父,您为什么会来认我?不过就是因为我是调查处的人,您如果直接说敞亮话,我还能请您进屋聊一聊,但是,您如果一定要摆所谓的父亲的架子……”
虞采桑依偎在萧玉楼怀中,神色厌倦疲乏,语速缓慢。他的气势不如对面的生父凌厉,却润物细无声的彰显存在。
从他出现开始,便悄无声息地将主动权掌控。
“我是小辈,不能多说。”虞采桑身上气势一变,颇为委屈地抓住萧玉楼的手,低头敛眸,单薄的唇瓣紧抿。
萧玉楼抱住他,微侧身,眼神凶恶地紧盯余父。他们这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饱受欺负的两个小可怜,互相抱团取暖。
“叮——”
电梯门缓慢打开,一对夫妇手牵手走出来,男士面色沉郁,女士满脸焦急。
“但,我也有爸妈为我撑腰……”
风尘仆仆的林雅倩拽着温柏书飞奔到虞采桑身前,慌忙地观察他的身体,确认完好无损,怒气冲冲地瞪余父。
“姓余的,我家宝贝不想回你们余家,你大爷的听不懂人话吗?!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家阑阑在你那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余先生,十九是我们含辛茹苦养大,你如果来接他回家是想弥补多年来的亏欠,我还能劝劝他回余家看看。”温柏书冷眼沉声,“但如果你是为了利用我家孩子,我们直接法庭上见!”
儒雅的中年男人冷脸时便尤其恐怖,他只是为了妻儿敛去锋芒,要论傲气,他年轻的时候更傲,甚至因为一身傲骨得罪了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
两位事业有成的父亲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温先生,真上法庭,你觉得法官会怎么判决?你身后护着的是我的亲生儿子。”余父冷笑,回头一瞥低垂着脑袋的余阑,“你们俩夫妇的儿子在那里。”
温父温母抿唇,担忧地看着余阑,后者始终低头,没有发现他们的目光。
“余总,我和哥哥已经成年了,您当初想争取亲生儿子,应该在我未成年的时候找过来。A市就这么大,您真的找不到我吗?”
“可是全国每一寸角落,我爸妈都去过,他们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偶遇过哥哥,但第二天再去找,你们却送哥哥出国了。”
“你们其实也知道,但是不想换回来。”
虞采桑语气平静地揭穿对方最后一层遮羞布,“现在我病‘好’了,又有异能,还在调查处工作,你们又想换回来了。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荒唐!”余父抬手便要打虞采桑,却被温家父子一同拦下。
“余叔。”
“你叫我什么!”
“父亲,十九说得没有错,我们已经成年了。”从一开始就不想付出,等果实成熟了,又凭什么过来摘取……
“余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余灏散漫地倚靠墙边,沉声提醒。
余阑回眸,脸上挂上余家父子俩尤为熟悉的假笑,“大哥,我当然知道。”
余父抬腿便要踹余阑一脚,被他轻巧地躲开,顿时面色阴沉,“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柏书手下用力,将余父推开,“余先生,您和您夫人在家等着法院传票吧!无论是十九还是小阑,都不需要和你们余家有任何牵连。”
“不需要,两个胳膊往外拐的儿子,我还不屑去争!明天我就召开记者会,对外宣布解除跟余阑的父子关系。”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只是电梯暂时忙碌,他又只能站在电梯门口等候。余父倒也不愧是百强企业上市董事长,火气来得猛烈,又很快调节好。
余灏淡然自若地跟随自己父亲,他在电梯门关闭前抬眼瞧了余阑一眼,视线迅速掠过虞采桑和萧玉楼,嘴角上扬。
余阑察觉到他的视线,凝眸对视,男人启唇,无声道:“蠢货……”
余阑眸色冷凝,嘴角向两侧一扯,没有脑子的废物……
他在心里有多不屑,外表看起来便有多无助迷茫,林雅倩走上前抱住他,“对不起,宝贝,我们没跟你商量就替你做主……”
“没关系。”余阑不自在地僵硬身体,他在余家从来没有跟他的父母大哥这么亲近过,身体不适应,心里又渴望这种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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