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十月底的早晨,天空灰蒙阴暗。
绵长的细雨倾斜飘落,学生们烦躁地擦拭衣服表层的雨水,跟同伴抱怨今天这场雨下得莫名其妙。
“好讨厌!我新衣服都湿了。”女生一头秀发及腰,发丝柔顺笔直,满身名牌。她身上这件外套材质特殊不能沾水,一沾水就报废……
她不在意衣服,只担心无法在心慕之人面前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可惜,她爱慕的那位青年实在体弱,连宿舍门都没出就病倒了。
“woc!三十九度三!”程瑜费劲巴拉地识别体温计的数字,眼睛倏地瞪大,连忙找自己不知道丢哪里的手机。
“去……校医室……”
“我们学校有校医室?”程瑜有些懵圈,学校哪个角落他没去过,根本没见到过校医室的影子。
“有……我去过……最后一栋别墅……”
“啊!这么近吗?”程瑜震惊,“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别晕过去哈!”
说完,便风风火火夺门而出,冒着雨穿过中间两栋别墅,闯进那栋房门大开的‘校医室’。
“医生!救命啊!”程瑜大声呼喊,一间间门推过去。
推到第七间病房时,入门大厅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有什么事?”
程瑜踹门的动作一顿,紧急刹车探头,触及校医温柔漂亮的眉眼,忽然有些扭捏。他同手同脚跑到虞采桑面前,语气都柔和造作许多。
“医生,我兄弟发烧三十九度三,他体虚,有哮喘、心脏病、凝血障碍,血型是AB型,地氯雷他定、氟康唑……过敏。”
虞采桑蹙眉,“……人在哪?”
“就在第二栋别墅!你可以跟我过去一趟吗?”
“等一下,我去拿药箱。”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程瑜眉眼弯弯,亦步亦趋地跟着漂亮的校医先生。“医生,外面下雨,你这有伞吗?”
虞采桑简单看了眼药箱里的药物,“刚才呼吸困难吗?”
“没,就是鼻塞!我们那有吸氧机。”
“带路。”
“好的!”程瑜连忙应声,回头想让他带把伞,却径直撞到一堵墙,温热的触感传递。
青年抬头要骂人,然而看到挡路的人顿时受惊地跳开。
“祈年哥,您怎么在这?对了,瑾年……”
“我听到了。”萧祈年丢给程瑜一把黑伞,抢过虞采桑怀里的药箱挎在肩上,随即撑伞揽住美人校医的腰。
程瑜愣了一下,连忙跟上。
三人到别墅不久,屋外的雨势变大,虞采桑重新帮病人测量体温,顺道把脉。
“昨天晚上吹了冷风,外加扁桃体发炎,夜里没发现,感冒了,又因为免疫力太低才发烧的,平日里医生让你们准备的发烧药就可以。”
程瑜眼珠子来回转动,视线在虞采桑和‘萧祈年’身上来回切换。
“凌舟哥?”小太阳一样热情的青年定定地看着虞采桑的背影,迟疑地叫他。
“嗯。”
程瑜听到他这声应答,瞬间心碎了。
“我是程瑜,我哥程砚。”
“我知道。”虞采桑摘下口罩和手套,露出那张精致温雅的脸蛋。“后面退烧到三十八以下,把西药停了,让他喝中药调理。”
他抽出一支笔,快速写了几味药和剂量,将药方交给萧祈年。
“萧家主,看看……”
萧祈年大学学医,萧瑾年平日有个小病痛也是他诊治的,比大部分医生清楚自己体弱多病的‘弟弟’的身体状况。
“金银花剂量要少些,瑾年体虚脾胃寒,这味药寒性重。”
“少五克。”
萧祈年点头将纸张放在掌心,托到虞采桑身前。后者重新拔下笔盖,纤长的手指轻压纸张,下笔轻缓。
程瑜见此,欲言又止。
“凌舟哥,你和祈年哥……在一起了?”
萧祈年意味深长一笑,“那倒没有,怎么,帮程砚打听消息?”
“啊?”程瑜不明所以,这关他那位暴君大哥什么事,他是为自己问的!“你们俩没在一起,那凌舟哥是和瑞明哥?”
萧祈年眸色一沉,手中纸张瞬间收缩,男人似笑非笑,气息阴沉恐怖。
“这玩笑可开不得,我家宝贝两个都不爱,他只是单纯习惯使唤人了而已。”
披着萧祈年壳子的萧玉楼在心里强调,他家宝贝爱的是他,他和他家采桑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
程瑜脑子有点转不过弯,“那,凌舟哥,我可以追你吗?”
虞采桑面色不变,启唇笑道,“不可以,我不喜欢年龄比我小的。”
他转眸睨了眼‘萧祈年’,“老的也不喜欢。”
两位站着的以及床上躺着的纷纷中枪。
穿着白大褂的美人眺望落地窗,飘飘然道了句,“雨小了,你们看着病人,我回去了。”
“我老吗?”
“我小?”
屋里两人同时发出疑问,面面相觑。
走廊外的白衣男人扬唇浅笑,乌鸦飞到他的肩膀上,用脑袋轻蹭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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