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黯淡,风吹拂过浮云,冰凉的月光也变得温柔。
厚重的窗帘隔断光线,零散的光斑跌落床边,隐约看见地上红色的布帛。
“景丞……”沙哑沉闷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嗓音颤抖。
……
“景丞是谁?”
这道声音突兀,但也唤起虞采桑的神智。萧玉楼低头一口咬住虞采桑后脖子上的软肉,轻轻碾压。
“萧玉楼!混蛋!”虞采桑低声骂了一句。
夜晚分外漫长……
第二天傍晚。
虞采桑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睛,入眼便是一片白皙的肌肤。他稍微动了一下手,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贴着后腰按压揉捏,温热的掌心缓缓化开腰背的不适。
“宝贝~饿了吗?”低沉喑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与旖旎。
“嗯。”虞采桑轻皱眉头,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格外沙哑惑人,“用力点。”
话音刚落,虞采桑明显感觉到身边人异常的体温。虞采桑默默挪动两下身体,却被萧玉楼一把捞回去。
“采桑,别乱动,让我抱抱。”
虞采桑顿时僵硬,低声强调:“只能抱着。”
“好~这个力度还可以吗?”萧玉楼闷笑出声,下巴轻蹭虞采桑头发,按摩的力气加重一分。
“嗯,往上一点。”
常年握刀持枪的手心粗粝,摸过腰背如同触电般酥麻。虞采桑浑身一颤,轻轻移动身体想要远离,结果反而更往人身上贴紧。
“宝贝,你继续这样投怀送抱,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萧玉楼,我饿了。”虞采桑僵硬地岔开话题,阖眸假寐。
“好,我抱你去洗漱。”
“你那……”
“没关系,不管它过一会就好。”
“我的意思是,你顶到我了,我不舒服。”
“宝宝,好可爱啊~”萧玉楼笑着轻吻虞采桑发丝,眼中满是柔情爱意。
他低头躬身,狭长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闭眼害羞的人的脸,鼻尖相碰,缓缓阖眸默念静心咒。
来回念了几遍,身上的热度总算消退,萧玉楼当先起身换好衣服,这才弯腰抱起虞采桑。
“我可以自己走。”
萧玉楼垂眸不语,小心地放下他,双手悄悄环住嘴硬的人腰身。
一生要强的虞采桑提起虚软的双腿往前走了两步,认命地向后靠。萧玉楼笑着重新抱住他,抬腿钻进浴室。
“不准笑……”
微弱沙哑的声音略微恼怒,缓缓从房门大开的浴室里溢出。
“好,不笑。”
说是这般说,萧玉楼却始终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眉眼流露出能够将人沉溺的温情。
“味道还可以吗?”萧玉楼温声询问专心喝粥的人,手掌轻缓按压对方腿脚。
“嗯,好吃。”虞采桑咽下肉糜粥,偏头看帮他按摩的人,“师兄,你先吃饭吧,我应该只是饿虚脱了而已,现在没那么难受了。”
萧玉楼动作停顿,千种思绪最终化作无奈的叹息。
虞采桑不解地看着忽然气息萎靡的男人,舀了一勺肉粥,略微吹凉,送到萧玉楼嘴边。
“吃吗?”
萧玉楼张嘴含住,用实际行动回答他,本来郁闷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那锅煨煮许久的肉粥最后被两人分食。
饭后,萧玉楼秉持着礼尚往来的优良传统,切了点橙子和草莓,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给虞采桑。
虞采桑无语地满足萧玉楼喜欢投喂的怪癖,配合地咀嚼两下能够一口吞的水果。
时间飞速流逝,起床没多久的虞采桑又被抱回床上。
“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萧玉楼将脑袋埋进虞采桑胸膛,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皙的肌肤上。
“嗯。”虞采桑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怀中人头发,指腹擦过头皮,令人有种直达灵魂的空茫感。
萧玉楼悄然收紧手臂,隔着丝滑单薄的睡衣吻了一下虞采桑。
“讲一只软弱的兔子的故事吧。”
虞采桑阖眸‘嗯’了一声。
“从前有只兔子,他很羡慕别人有自己的家,所以每天努力给自己挖洞穴,可惜每次‘家’建好了之后就被其他兔子抢走了。”
“兔子找族里长辈理论,长辈并不管事,敷衍地打发兔子。
兔子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明白了,就不再挖洞穴也不再找人帮忙。有一天,兔子外出找食物,回来发现同伴被狐狸抓走吃掉了。
他又开始流浪……”
虞采桑回了个‘嗯’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森林很大,动物很多,小兔子的流浪生活很不好。但他坚持走出那片森林,看到了天上的月亮。
月亮很漂亮,照亮了小兔子前进的道路。月亮又很冷淡,兔子追了很久才追上。”
“但,月亮其实特别温柔,兔子是只幸运兔,他得到月亮的垂怜。”
“采桑,其实,那些狐狸是兔子引回去的,兔子也不是真的兔子,他只是为了有个地方住给自己披了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