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小媳妇和她男人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
只是一来到现场,他们就发现……
小秦医生的急诊室,很混乱。
“呜呜呜……他凭啥那么说我?我又是洗衣又是做饭,平常带完孩子,还得服侍他老娘。大妹子,真不是我瞎说啊,他老娘吃完韭菜不乐意刷牙,牙齿缝里沾着菜叶子,还有一股臭脚丫子味。”
“要不是我没儿子,腰杆挺不直,我干啥要被他家那么作践?”
小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那大姐身边,似乎也共情到了,抹了抹眼眶,也跟着劝起来了:
“姐,咱女人就得好好爱护自己。像我家那个,别看长得跟头熊似的,平时在家里,我说往东,他不敢往西。你就得使出女人的劲儿来!”
“再说了,小秦医生不也是说了吗?生男生女都是男人决定的,咱们帮他们忍受了生孩子的痛苦,凭啥还要被指责生不出儿子?咱就算有心,也没那个能力啊。那玩意长在男人身上,除非切下来……”
后边的她男人听得满头大汗的同时,又忍不住夹住了双腿,心中略微有些发毛。
这娘们……真是越来越虎了!
秦妙妙有些无奈。
这是急诊室,不是村口的大树!
她瞅了那小媳妇一眼:
“查出来结果怎么样?”
说起这个,小媳妇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她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有些后知后觉地吓到了:
“小秦医生,您可真是这个!真被您料到了,做出来的结果是不凝血,那边的医生说是宫外孕。”
秦妙妙反应很是镇定自若,一步一步开始检查、给出治疗方案,然后开单子。
俨然一副心如止水的大佬模样。
惹得对面办公桌上的宋鹤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这苗子……未免也太好了。
在西医上,宋鹤年自问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给秦妙妙的,唯一能够补足她短板的,就是在中医这一方面。
直到那小媳妇跟着她男人,彻底走出急诊室后,秦妙妙才突然大笑叉腰,一副牛哄哄到不行的样子:
“我简直是太厉害了——秦妙妙啊秦妙妙,你怎么能又聪明又漂亮又善良又可爱又……”
宋鹤年的嘴角有些僵硬。
他收回之前认为秦妙妙沉稳的评价。
这小姑娘毕竟还只是小姑娘嘛。
……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等到四月化冻,五月回暖,六月晴日,日子就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七月份。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安首长的毛病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控制,但是还没有达到可以动刀的地步。
而军区那边,也随时都需要有人坐镇。
因此早在五月初,祁曜就和安首长一块儿回到军区。
连带着从部队中带过来的子弟兵,也再次踏上山路,回到了那个幽深寂静而又神秘的军区。
在这过程中,秦妙妙一直保持着和祁曜之间的联系。
连带着每个月她拿信的时候,相熟的婶子还会调侃几句这俩小年轻。
倒是不少男同志,在听说秦妙妙已经有对象后,脸色显得极其古怪。
有失落,也有患得患失。
总归是心情不太美妙。
但是秦妙妙并不在意。
眼瞅着半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钢厂也在轰轰烈烈的建设下,投入了越来越多的人力、物力,在省里、市里、县里一致大力推动下,钢厂的建设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厂房、厂医院、职工宿舍这些地方都已经初步竣工。
尤其是厂医院因为人有三长两短,是一件躲不开的生活需求,以至于它最先完工,最早投入日常生活。
如今的急诊室,早就不是秦妙妙之前坐镇时破破烂烂的样子了。
连带着职工医院里的各种医疗设备,也被快速引入、翻新。
整个长白山脚下,形成了以钢厂为中心,向外辐射,将周围的屯子都囊括在内,俨然要成为除了镇上外,第二个中心点。
厂里的领导在这个时候,也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这段时间,上头盯着,下头闹着,若非有几个强硬的领导扛事,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在这个精神娱乐匮乏的年代,闲下来以后,如果不好好引导,就容易出事儿。
尤其是就是容易出小偷小摸的事儿。
厂里面的领导一琢磨,再加上一拍那“聪明绝顶”的脑门,顿时就冒出来个好主意。
得!
那就开个表彰大会吧!
这消息一出,整个钢厂都沸腾了。
这年头,大家还是很看重这种荣誉的。
像是为了一个“积极分子”的奖项,各个科长最近总能看到有人“不经意”地在自己面前,秀出干活时流畅的肌肉线条。
如果不是大家伙都是同性,高低得安一个流氓的名号。
“妙妙,你说这回积极分子有没有你啊?”
旁边一个做工的汉子,看着秦妙妙肩膀上的砖块,忍不住搭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