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几乎从陆宅落荒而逃。
到了巷口,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开着半扇门的陆宅,脑海里闪过陆让的脸。
她的呼吸一滞,然后猛地摇了摇头,才将脑海里纷扰的思绪摆脱。
她刚迈步子,一辆马车从巷口驶过,马车的帘子被吹开一条缝隙,一张脸一闪而过。
小福!
阮玉薇连忙上前追了两步,看到马车后面的灯笼上写着“长公主”。
她的心里更加乱了,长公主请小福做什么?
莫不是小福鲁莽得罪了大长公主?
阮玉薇转头就想回去找陆让,刚转身一个婆子就撞到了她。
“姑娘对不起,婆子没看清。”
阮玉薇不在意地摆摆手,绕过婆子就要走。
那婆子却一手就拉住了她,婆子看了看她头上的银簪,“姑娘这簪子好看得紧,能否卖老婆子?”
阮玉薇皱起眉头来,“不卖。”
这人好生奇怪。
婆子却笑了起来,“不卖就请姑娘走一趟了。”
阮玉薇面色沉了下来,刚想甩开她的手,那婆子甩了下帕子,她的眼前瞬间模糊。
坏了。
她刚了一个念头,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把她叫醒。”
“是。”
阮玉薇觉得迷迷糊糊的,睡也睡不安稳,就像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她的脸上被泼了一盆水,冰凉的水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抬眼才发现她现在身处一间柴房中,她被反绑在椅子上,怪不得觉得不能动弹。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面容秀丽,头上戴着一顶雕花象牙冠,雍容华贵,眼底却像淬了毒液的尖刀。
身后还站着好几个丫鬟婆子。
最边上的那个,就是那个撞了她,将她迷晕的婆子!
“你就是缠着陆让的那个贱妇?”
是昨晚那个声音!宣宁郡主!
阮玉薇下意识反驳,“不是。”
她突然想到,昨儿晚上,陆让始终挡着她,没有让宣宁郡主看到她,她也没有看到宣宁郡主。
想到这儿,她轻捏着嗓子道,“贵人,奴从没有见过贵人,也不认识什么陆让,您认错人了。”
宣宁冷哼了一声,身后的丫鬟将手中的银簪递给她。
她捏着银簪看了看,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本郡主不是瞎子,这根银簪,绝不会认错。”
“也不过如此,居然都不敢承认。”
她缓缓站起身来,“你以为陆让护着你,本郡主就找不到你了吗。”
阮玉薇咽了下口水,“贵人,这簪子不值什么钱,更不是稀罕之物,满京城莫说十个,也能找出八个!”
宣宁郡主慢慢弯下腰和她视线平齐,她的眼底逐渐疯狂,“一样的簪子,一样从春柳巷出来,你和陆让都当本郡主是傻子吗?!”
“陆让宁愿要你这样的丑女人,都不看本郡主一眼!”
她握着簪子,抵着她的脸,她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多漂亮的女人呢,陆让竟然如此羞辱我。”
“我现在杀了你,你说陆让会不会帮你报仇。”
阮玉薇感觉冰凉的簪子在脸上滑动着,这个宣宁郡主是李昭林的姐姐还是妹妹,他看着挺正常的,家里的姊妹怎么像疯子一样。
她的声音颤抖着,“贵、贵人,您真的弄错了……”
宣宁郡主冷笑一声,“错了?宁错一百不放一个!”
她慢慢站起身来,抬手将簪子插回阮玉薇的发髻中。
立马就有婆子拿着一根白绫走上前。
宣宁郡主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唇角露出一抹娇笑,“不要这个,我有更好玩的东西。”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这可是我从父王那儿得到好东西,你还是第一个享受的。”
“听说用了这东西的人,就会变成一只听话的狗!”
“今儿本郡主就拿你试试!”
阮玉薇立马意识到这东西是什么,摇头挣扎起来,“不不!”
两个婆子迅速上前,一人抓着她的头发,一人按着她的头,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嘴硬生生地掰开。
宣宁郡主笑得眉眼弯弯,从瓷瓶里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
“可别小瞧了这东西,看着小,可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我要你爬,你就不会站着,我要你脱衣服,你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得一干二净!”
她捏着药丸靠近阮玉薇,“这东西,千金难寻,本郡主赏给你了。”
阮玉薇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宣宁郡主的眼越发的阴冷,将小药丸扔进她的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即便是想吐也不能吐出来。
“把她关在这里,一个时辰后,我们再来看。”
“是。”
阮玉薇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她拼命地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苟延残喘地活着了,还是不被放过!
阮玉薇放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