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干笑了一声,“我哪里来的什么证据……”
苗岩的那桩案子,罗秉没有多的痕迹,若是没人看到直接指证,也确实很难发现他就是凶手。
陆狗官的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大隐患,要是哪天趁着他睡着把他杀了,她还怎么找到杀害她娘的凶手。
思及此,阮玉薇踌躇一会儿才犹豫道,“好像有两日没有看到您的随侍了……”
陆让这才认真地看向阮玉薇,眼底的探究又闪过一丝疑惑,“阮娘子,你好像很多事儿都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若是你像当初无头案那样,坦诚两分,本官倒也能信你两分。”
阮玉薇抿了下唇,当初的无头案,她赌的是焦阳三人,起码有他们三人作保,她的小命至少无忧。
可是现在……
陆让的手搭上腰间的玉石扣,食指在上面转了两圈,语调竟是少有的漫不经心。
“阮娘子想知道糕点的消息,却又不够坦诚。”
阮玉薇猛地抬头看向他,急急道,“你愿意帮我查?!”
陆让没有应她,只是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阮玉薇叫住他。
陆让的身形一顿,再次看向她。
阮玉薇咬了下牙,“当心您身边的随侍。”
陆让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失望,“没了?”
阮玉薇下意识隐瞒了苗岩的那一块小木牌,她不知道陆让找苗岩做什么,现在这块木牌的线索指向她“看到”的那个书生,现在还不能拿出来。
陆让,“阮娘子若是只有这一个消息,还不足以和本官做交易。”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小福看了看姐姐,又看了下陆大人离开的背影,“姐姐?”
阮玉薇最后看了一眼陆让,“走吧。”
这个消息对他没有价值,他已经知道了罗秉有问题,那他应该还不知道苗岩留下来的东西,不然他也不会对刚才那个香囊上的图案无动于衷。
她一步一步地朝下走,脑袋里如走马观花一般闪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在陆让家第一晚变成了水壶,陆让把水壶放在外面,是为了惊出暗中的人。
那日,她变成小水壶在地上,她除了看到了罗秉手上的那颗痣,还有什么……
鞋上的泥!
罗秉去叫管家点灯笼的时候,陆让提起水壶看了看,她被那个黑衣人踢了一脚,水壶上应该留下了痕迹。
灯笼全部亮起后,罗秉走前看了水壶一眼。
所以那时候,陆让就已经知道了罗秉的异心。
还有昨天晚上的事儿,陆让也是故意为之!
几个香客提着篮子脚步匆匆地往下跑,路过的时候,几人还在说着刚刚在偏殿发生的事。
“七窍流血,太可怕了!”
“你们知道那是谁吗?”
“看着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是顺成府府尹陈大人家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
“我岳家是顺成府的,陈大姑娘是在顺成府出了名,去年才从外祖家回来,干了不少离经叛道的事儿,整个顺城府谁人不知!”
“怕是犯了神明,被降了天罚吧!”
“嘘!小声些,刚刚没听到大理寺的大人说是他杀吗,你现在还在鬼神之说,当心被抓去!”
那人立刻捂紧了嘴,“走走走!”
阮玉薇看着那几个人仓皇逃窜的背影,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死者是顺成府的陈姑娘,或许在顺成府能找到这个图案背后的意图呢。
阮玉薇从袖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给小福,“小福,你先回去,姐姐还有些事,晚上你去朱哥那儿把肉买回来。”
“今晚我估摸着赶不回来了,上回我教你的炼卤的法子,把猪毛烧干净,把肉洗干净,放进去卤就行了。”
*
若是快马,从相国寺到顺成府也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阮玉薇只在农家雇到了一辆驴车,等她赶到顺成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顺成府因为离京较近,也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府,这会儿正是夜市繁忙的时候。
从一进城开始,阮玉薇就发现,街头巷尾已经在传府尹陈大人家的大姑娘惨死相国寺的事情了。
“你听说了吗,陈大姑娘在相国寺上香的时候死了!”
“听说了,死状极惨!真是造孽哟!”
“呸!我看死了好!天天说什么姑娘家挑男人,不知廉耻!”
“我听说陈大姑娘的外祖家是苗栗族人,就是女人当家,陈大姑娘在外祖家长大,那边人都这样。”
“苗栗族?就是那个会巫蛊之术的人?”
“你们说,陈大姑娘是不是被自己的养的虫给咬死了。”
“瞎说,苗栗族的蛊术师在前朝的时候就被处死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纵蛊之人,也不怕陈大人抓你们进大牢!”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走,闲聊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阮玉薇敛下心神,苗栗族,苗岩是苗栗族人,这个陈大姑娘的外祖家也是苗栗族人。
还有出现在拐卖案主犯,苗岩,马大人身上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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