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林看了那官兵一眼,“既然陆大人传唤,阮娘子快些去。”
阮玉薇看着他手里的扇子,抬眸道,“其实世子你案发的时候并没有和关公子在一起。”
“因为你看到紫烟被暗害的过程,所以知道凶手不是关公子。”
李昭林定定地看着阮玉薇的眼眸,突然唇边绽出笑容,“我就说阮娘子是有几分聪慧的。”
他的话音一转,“只是这聪慧还是不太多。”
大理寺官兵又催促了一遍,“阮娘子快些吧。”
李昭林将扇子在指间转了一圈,“阮娘子还是快些去吧,陆让可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
“说不定,陆大人会让阮娘子知道些什么。”
阮玉薇突然想到早上,陆让说的那一句。
——知道太多,死得越快。
她咬牙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李昭林咧着白牙笑了笑,视线扫过他来的那包点心上,“你会想知道的。”
阮玉薇跟着大理寺官兵这一次直接到了堂后,官员处理公务的地方。
陆让在单独的一间屋子,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路过时只看到了焦大人。
阮玉薇一到门口,她就看到了本该去买菜的翠鸣在这儿。
翠鸣跪在地上,旁边的篮子空空,她没有去买菜,而是故意绕了一圈直接到大理寺来了。
她让翠鸣去买菜,翠鸣走之前说了什么,多谢。
翠鸣谢谢她还关学丰清白。
一个个的,都不想去做恶人,凭什么要拉着她下水。
阮玉薇的脑海里闪过李昭林拿过来的那个点心,她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下拜,“民女阮玉薇,参见陆大人。”
陆让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细软的帕子擦了擦手指,才轻抬眼皮,“阮娘子既然有探案神通,便随本官一起去公主府走一遭吧。”
阮玉薇的眼皮一跳,“大人说笑了,民女只会围着锅台转,哪里会什么探案。”
陆让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翠鸣立刻转身跪向她,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袖,“姑娘菩萨心肠,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吧!”
阮玉薇扯回自己的袖子,“翠鸣,你的籍书在我的手里,你哪里来的公子,休要胡说。”
翠鸣现在已经顾不上,她立刻又磕了几个头,“姑娘求求您了,奴婢知晓您聪慧,已经洞悉了公子这案子蹊跷,只有您能救公子了。”
阮玉薇觉得,要是眼刀能杀人,她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剜了翠鸣一眼,“让你去买菜,你却跑来大理寺胡咧咧,若不想在我这小铺子干,直言便是,犯不着来陷害我。”
她就知道,不该瞎发善心,现在好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让站了起来,“阮娘子,本官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无罪之人不能凭白受冤,阮娘子既然是能人,本官当然不会埋没人才。”
“既然阮娘子坚持要还关公子一个清白,那便请阮娘子走一趟。”
阮玉薇的心头一跳,她怎么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翠鸣重重地磕在地上,“姑娘,您的大恩大德,翠鸣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
阮玉薇站了起来,拍了拍膝上的灰尘,看也不看她一眼,抬步就跟着陆让出去了。
都是她活该,她认了。
昨晚她已经开始怀疑罗秉了,今早她就应该连东西带人一起赶到对面去!
公主府在城北,听说是两座宅子改建的,是整个京城中规制最大的宅子。
嘉元是带着祥瑞出生,那时是深受先帝的喜爱嘉元郡主。
听闻,当今陛下还是邑王的时候,曾大病一场,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是嘉元郡主亲自从京城走到了相国寺为陛下祈福,最后陛下一夜痊愈。
所以,陛下登基后,皇后的册封大典都未举行,先给嘉元郡主举行了护国公主册封大典。
阮玉薇从马车上跳下的时候,看到辉煌的大宅院,只能在心中止不住地赞叹,一个公主府都这样金碧辉煌,真正的皇宫奢华成什么样了。
陆让翻身下马,将令牌递给身后的小厮。
那小厮立刻拿着令牌,小跑上前,递给门口的侍卫。
侍卫看了一眼令牌,朝陆让双手抱拳,“大人稍等。”
阮玉薇发现罗秉没有跟在陆让的身边了,换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厮。
她悄悄看了一眼陆让,她只知道陆让是冠军侯的小儿子,而冠军侯是手握重兵的武将。
用她的想法就是,出生在这样的门第,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但是陆让似乎是一个人住在那个二进的小宅子里,进出也没有看到多少奴仆,身边跟着的随侍还是一个有异心的人。
他还说她的秘密多,其实他自己才秘密多。
不消一会儿,那侍卫就来回禀了,“大人,请。”
踏进公主府,阮玉薇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酒楼里说书先生的本子都已经不能够形容公主府的奢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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