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戏看,小福立刻第一时间就冲到了门口。
就看到李昭里面拿着一把剑,身后还跟着一个大胡子,背后背着双戟。
陆让一身绯红色的官服,双翅纱帽滚落在地上。
“世子熟读我朝律法,戕害朝廷命官是何后果,世子当是再清楚不过了。”
阮玉薇解下襻膊,看到对峙的两人有些不解,“这两人见面就打像是仇家一样,但是又不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程雪松抱着双臂,“锦城王世子随性率真,自小和堂姐嘉元公主一同长大。”
“昨日,公主被叫进宫里,因为府里丫鬟的事恣意张扬,不仅被陛下责罚禁足,并褫夺了护国公主的封号。”
“他这是给嘉元公主报仇呢。”
阮玉的脑海里闪过紫烟那纤弱的背影,“那案子还没破吗?”
程雪松,“破了,听说是那个丫鬟和驸马的表弟关学丰有染,以身孕胁迫其纳她进府。”
“关学丰家里已经给他定好了兵部尚书家的千金,他哪里敢还没娶正妻就先纳妾,必然不同意,便将紫烟杀害了。”
阮玉薇的脑海里闪现着那日为数不多的画面,她没有“看到”真正的行凶场景,就是到她临醒前,卯时更都打过了,屋里的那两个人都还没动静。
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程雪松看着陆让一对二,打得你来我往,“听说是有人看到了凶手的扇子举报给陆大人的,陆大人这才将凶手锁定了关学丰。”
“不然,谁能想到,是驸马的表弟所为。”
有人看到……
阮玉薇听到这几个字,她的眼皮一跳。
“关学丰的父亲关大人好不容易升上去的官位,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拽下来了。”
“这空下来的肥差,就落到了陆大人刚刚调进京的大哥陆询头上。”
“听说关大人正在找这个提供线索的人,估计这人不被挫骨扬灰,也要被抽筋扒皮。”
阮玉薇的唇角一抖,略微嘶哑的声音掩盖住了声音里的不自然,“官府查案,是职责所在,关大人要打要杀的,不是坏了朝堂的法度了吗……”
程雪松偏头看了她一眼,“阮娘子倒是挺有自己的见解。”
“问题就在于,关学丰在喊冤,他承认确实与紫烟有染,但是绝对没有杀人。”
阮玉薇哼了一声,“这些达官贵人,视人命为蝼蚁,杀的时候不屑一顾,杀了倒不敢承认了。”
程雪松,“我倒觉得关公子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
阮玉薇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程雪松神秘一笑,“阮娘子,知道得太多可不好。”
说着他转身回到桌边继续吃饭,小药童喝完了整壶果酒,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程雪松端过他的酒杯闻了一下,“这么点儿酒味就倒了,真没用!”
阮玉薇看了眼外面还在缠斗的三人,街上的行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成了剑下亡魂。
这阵仗,谁还敢走这边。
得,今儿中午又白干。
这样下去,阮玉薇觉得自己要离关张不远了。
李昭林被陆让一掌击中肩头,退后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今天若不是把他爹的护卫带出来了,他恐怕早就被打飞了。
护卫回头看了一眼少主,顿时杀招四起,双戟招式凌厉,密不透风。
陆让的眸色一冷,提气跃起,当他的剑准备破空刺去的时候,腹部一软,泄气跌落。
下一瞬,他的额角迅速布满冷汗,脸色都差了好几分。
趁着空挡,那侍卫双戟劈来,陆让抬眸提剑相抵,“看来,锦城王府今日是想要下官的命。”
李昭林脸色微变,及时叫住侍卫,“阿彦!”
阿彦手劲一松,才慢慢走到李昭林的身边。
李昭林将剑扔给阿彦,刷了刷酸疼的手,才走向陆让,“陆让,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家谋利,你说我进宫禀告陛下,你冠军侯一门会是什么下场。”
陆让以剑为支撑,一手摁着侧腹,他的眼睑垂下,“世子,案子是公主报的,惩戒是陛下罚的,举荐是吏部上报的。”
“下官倒是不知,大理寺少卿这一职居然有如此大的权柄,能左右陛下及朝堂决策。”
李昭林一时语结,“你、你别瞎说,我可没这么说!”
“世子说了什么不重要,做了什么才重要。”
陆让慢慢站直了身子,脸色有点儿白,嘴唇也失了血色,他本就生得面如冠玉,这一番光景,倒让他少了些冷峻的疏离,多了些我见犹怜。
他将官帽捡起,轻轻抚了抚上的灰尘,“世子真性情,是个好用的探路石。”
李昭林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陆让扫了他一眼,却并不回他,提着剑和官帽慢慢走回大理寺。
热闹看完了,小福两只手比划着回到铺里,“陆大人的功夫好厉害!但是后面怎么突然就掉下来了?明明是能打赢的。”
阮玉薇将自己和小福的午饭做了出来,两个大瓷碗放在另一张空桌上,“这么好看吗,也不怕刀剑无眼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