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从床上起来,然后看向舅妈。
欲言又止。
外祖母焦急问道,“姝儿,你这是怎么了,现在可好些了?”
颜云姝看着外祖母,心中安定了许多。
“外祖母,姝儿没事。”
“没事怎会突然晕倒,府医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你外祖父已经差人去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应该是昨日受了些风寒。”
颜云姝从床上下来,精神已然恢复了许多。
丫鬟过来给她更衣,送上暖炉。
随后,众人一同去往侧厅,陪着颜云姝用过早饭。
不一会儿,太医到了。
一名中年男子,高高瘦瘦,温文尔雅。
他坐在颜云姝的身侧,望闻问切。
众人焦急的守在隔间外。
最后,太医眉头紧皱,问道,“姑娘最近可受到什么惊吓?”
颜云姝本不以为太医能瞧出来什么情况,只是配合外祖,接受一下太医的诊断。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言中了。
颜云姝唯恐外祖替自己操心,但又不能绕开这个事情去,只能点点头,说道。
“有,有做噩梦。”
“只是噩梦吗?”太医探究的看着颜云姝,那双眼眸仿佛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他看颜云姝并不想再多说什么,于是也不再追问。
而是按照病症给颜云姝开了药方,在离开的时候,他似乎左右踌躇,嘴里始终嘟囔着。
“这并非普通的惊吓之症,其气脉走珠十分古怪,上一次得见,还是在五年前。”
颜云姝问。
“是谁?”
太医震惊的看向颜云姝,似乎才从回忆中抽离。
“请姑娘恕罪,为医者,不可随意将患者的病情告知他人。”
颜云姝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太医心中深感眼前姑娘的乖巧懂事,十分懂得为他人着想,慢悠悠的开始正在收拾药箱里的东西,准备告辞。
颜云姝问道,“请问御医大人,那人是宫外还是宫内呢?”
太医收拾药箱的东西一顿,面露惶恐之色。
“姑娘莫要多问了。”
颜云姝看着太医的脸色,已经知晓了答案,如此神色,想必是宫中之人吧。
“那……请问御医大人,那人还活着吗?”
太医神色大变。
眼神更加慌乱,他也不想好好收拾东西了,直接胡乱一通将物件都放进箱子里,一刻都不敢耽搁。
“大人!”
颜云姝腾的站了起来,“大人!大人如此慌乱,是因为那人已经死了吗?”
太医脚步顿了顿,“请姑娘宽心,惊吓之症,即便古怪,也不会轻易致人死亡。况且姑娘只是有些微症状,并没有郁积于心,造成心疾。”
颜云姝追问,“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死去那人,已经造成了心疾。”
这下子,太医不回答了,佯装没听见,脚底如同抹了油一样,几乎是飞到了隔间门边。
嘎吱打开门。
接着,飞快的走了出去。
朝着外间走着的太医,满头都是大汗。
一则惶恐颜云姝如此能挖坑问问题,二则惶恐方才差点泄露皇家过往病历。
险些就要丢了脑袋。
到了外间,看到等消息的忠勇侯府一家子。
太医详细的说明了颜云姝的情况,他们才心中稍安。
外祖父和舅舅,以及哥哥们各自去忙了。
外祖母和舅妈则来到了里间,继续陪着颜云姝。
二人走进去的时候,颜云姝直勾勾的盯着舅妈,舅妈突然明白颜云姝怕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于是她哄着外祖母回去休息。
房间里面便只剩下颜云姝和舅妈二人。
颜云姝拉着舅妈来到她的首饰箱前,接着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拿出昨日看到的第三封信。
“舅妈……这人是谁?”
颜云姝指着那段潦草字迹。
“这个落了水,变了个人似的,是谁?”
舅妈看着那段字迹,眼神里突然出现一丝惊慌,她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有人听墙。
确认四下无人后。
她才伏在颜云姝的耳边,悄声道。
“皇后。”
颜云姝愣住了,“舅妈,舅妈是说那人是现在的皇后娘娘?许景烨的娘亲?”
舅妈给颜云姝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后。
方才点了点头,“对。”
“那……”
“皇后,出身普通官宦之家,本和我以及你娘亲,地位悬殊,可她天性活泼爽直,落落大方,深得大家喜爱,于是我和你娘亲,都和她是旧相识,偏能玩到一块去,可有一日,她落了水,醒来后,便换了性子,阴郁寡言,十分内敛,于是我们便自然而然不再和她来往。可世事难料,她……”
舅妈眉头微微皱起,继续回忆。
“听说花灯节那日,她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偶遇,竟莫名得了宠幸,有了大皇子许景烨,便入了太子府,母凭子贵,破格提封为侧妃,再过两年,许景槐的娘亲,和太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