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这个,这一户人家昨夜死了一个男童!”
玉小瑶指着一栋建筑中规中矩的宅子说道。
举目望去,整齐排列的花圈静静地矗立大门两侧。
地上的花瓣凝结着无数无声的哀思,默默诉说着对逝者的追忆。
身披麻衣的男女络绎不绝,他们神情凝重,步履缓慢。
似乎是拖着沉重的心情而来,又带着无尽的哀愁离去。
纯白的衣物也成为了连接生死两岸的桥梁......
走近后。
那悲恸的哭喊声也愈发的清晰。
“哇啊,我可怜的孩儿......你还这么小,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妇女的哭声悲恸欲绝,撕扯着空气中的每一寸宁静,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那是情感的直接表达,是对生命的惋惜,更是对亲人永别的无奈接受。
“夫人,请节哀。”
一夜之间,那位妇人竟白了头,初看时,几人还以为是孩童的奶奶,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位丧子心切的母亲。
顾君明的心情也随着现场的氛围变得沉重,幽幽叹息。
世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进去吗?”温子惜问。
“现在进去的话......”
顾君明踟蹰了一下。
那户人家葬礼显然是举办着葬礼,这般突兀的闯进,就怕给失去孩子的母亲造成二次精神损伤。
“在等等吧。”
顾君明四下观望,打算先找来一位府上的下人询问情况,最好那名下人能带他们悄然无声的潜进去,不打扰世俗百姓对至爱之人的送别仪式。
耐心等待了片刻。
有一位衣服上打着补丁,形似下人的男丁抱着竹筐走出。
顾君明当即上前截胡,给正低声骂主子的下人吓一跳。
“别紧张,我们是正盟中人。”
顾君明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随后继续说道:“我们奉命前来调查妖物袭人一案,敢问阁下,在昨夜可觉察什么异常?”
那名下人放下竹筐,抚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膛顺了口气,眼神嗔怪道:
“你说是正盟中人就是正盟中人?”
“我凭什么信你?有依据?”
“依据自然是有的。”
顾君明早已意料到这种情况。
他给玉小瑶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从腰间取下代表正盟成员的令牌,递到半信半疑的下人面前。
其实这名下人也不认识什么令牌,只是觉得顾君明突然冒出来吓唬自己,不想给他好脸色罢了。
但见三人皆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下人心中也泛起了犹豫。
兴许是觉得不是什么秘密,下人眼睛贼溜溜转动一圈,伸出一只手。
顾君明无奈摇摇头,递出了一枚微不足道的铜板。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
下人立马将铜板塞入怀中,惶恐道:“昨夜妖风乱嚎,乌云遮月,我家小少爷睡好好的,第二天突然暴毙!”
“你说,这不是有脏东西害人是什么?”
顾君明稍作沉吟,问道:“死相如何?”
他得先确定这是妖物伤人,而非有人想谋财害命。
“说来也是奇怪哈。”
下人如做贼似的偷偷观察一番四周,压低嗓音窃声道:“人踏踏实实睡着,早上莫名没了呼吸,这窗户都锁得死死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哈......”
下人上前一步,凑近顾君明,偷偷告密道:“我怀疑,就是陪睡丫鬟和老爷有一腿,嫉妒老夫人,所以下毒害死了小少爷!”
“这两人经常眉来眼去的,府上的人都知道。”
“毕竟你想想,天底下哪来的妖魔鬼怪呀!”下人信誓旦旦的说。
生活在东神域正盟庇护下的普通人极少有机会触及到“妖”这个东西。
便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邪修,在他们眼中也仅是杀人越货的歹徒罢。
顾君明扬了扬眉,扭头与疑惑的温子惜和玉小瑶对视一眼。
皆是对这个结果感到奇怪。
不过实话实说......下人的理由的确更具说服力。
“你能带我们俯内看看吗?”
看出了下人眼中的为难,顾君明摆手道:“放心,我等只是到现场探探情况,不该说的话绝对闭口不提。”
说着他又掏了掏衣袖,拿出一枚铜板。
“这不是钱的事,现在正举府哀悼呢小少爷呢......”
顾君明又掏了掏衣袖,这次是银元。
“你看你这人,咋不听人劝呢。”
下人依旧保持着矜持,但目光却是在悄然观察顾君明的动作,想看看接下来他会不会再掏出一枚金宝来。
“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找你家老爷了。”
顾君明斜睨下人,有意无意的说道:“不过我这嘴呀,老是管不住,常常跳出一些与事实无关的话来......”
“你威胁我?”
下人眼睛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