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噩梦不断,仿佛有一股力量将戚玉按在床上,让她怎么也起不来。
来电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来自不同的人。
她摸到手机,迷迷糊糊接听电话。
"戚玉,起床吃早餐!"
是慕辰安低哑像是含了沙的嗓音。
戚玉扫了眼身处的环境,花了几秒钟回神。
昨天她遇到了慕辰安,住在了他的别墅里。
现在是早上八点,今天下午两点开始节目录制。
真是要命!
怎么不让她多睡一会。
头好疼,呼吸不畅,腰酸,腿也没力。
全身虚弱。
她猜测自己只是没睡好。
戚玉仰头倒在床上,扛不住困意,再次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回答了慕辰安的话。
……
上午,慕辰安正准备如期离开北城,他有必要跟戚玉知会一声,免得再出状况。
电话打过去,接听后只听到女人浓重的呼吸声,很快通讯断了。
慕辰安拍几下门,房间里面没有反应。
房门被戚玉从里面反锁,最后是管家送来钥匙。
他抬脚走进去,密闭的空间内,女人沐浴后的香味仍停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靠着客厅里洒进来的光,他看清床上的被子下鼓起一团。
慕辰安走到床头柜的位置,低眸,意外看到她满是潮红的脸。
第一次发现她的睫毛还挺长,睡着时还在微微颤动。
他默然看了片刻,终于有了行动。
伸手一摸,好烫。
不用想都能猜到,她昨天在露天的环境里只穿一件毛衣,身上又淋了冰水。
这样不得重感冒才怪。
睡梦中的戚玉贪恋那股凉意,微张着起皮的嘴唇,不受控制仰头靠近。
男人微凉的手掌大到可以覆盖住她的整张脸。
慕辰安皱眉,故意用两指捏了下她脸颊上的肉,再淡漠地抽回手,转身离开房间。
陈漾一直在门外候着。
"慕总,我们该走了。"
慕辰安抬手看了眼腕表,吩咐陈漾:"先不走了,这两天我改为远程办公,然后……请个家庭医生过来,戚玉正在发烧。"
陈漾立马卸下肩膀上的包,拿出手机安排。
……
戚玉再次醒来,床边亮着一盏微亮的壁灯,窗帘紧闭。
她咳嗽一声,沉稳的脚步声从室内某个地方传来。
难道房间里还有别人?
明亮的主灯乍亮,慕辰安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床边。
"醒了。"
清冷的目光落在戚玉的脸上,他的眉眼平和,少了锐利之气。
"你得了重感冒,刚吊完点滴。"
戚玉没力地抬起手臂,看到她白皙的手背上有个明显的针眼。
她以为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梦见慕辰安抱臂站在床尾,压低声音指挥医生给她看病。
她昏昏沉沉张嘴回答自己的身体状况。
之后冰冷的药液流入她的体内,她闭眼又睡了过去。
戚玉转目瞥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努力伸手却够不着。
慕辰安微微弯腰,拿起水杯送到她手上。
"谢谢。"
她大口喝了半杯水,才想起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
戚玉没端稳手里的杯子,剩下半杯水全都撒在了床上。
"完了,我下午还要录节目。"
她没管身上湿掉的被子,慌忙地拿过手机,只看到江煜怀的未接来电以及微信消息。
慕辰安垂目瞥了眼,勾唇笑道:"急什么,我说你病了,叫节目组改期了。"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权利叫节目组改期啊!"戚玉用尽全身力气,气鼓鼓说道:“你凭什么插手我的工作!”
他到北城还是那副唯我独尊,高不可攀的模样,节目组为什么会听他的安排。
慕辰安没有解释,表情隐含几分薄怒,没惯着她:"你脑子烧坏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戚玉没管他,给江煜怀回了电话。
"江老板,不好意思,我今天突然生病了,听说录制改期了,这是真的吗?"
昨天江煜怀跟戚玉约好一起去吃早餐,两人顺便提前编排一下节目上的互动。
可江煜怀清早拨去的电话,听筒里只有无人接听的忙音,他匆匆跑到她房间门口敲门,依旧没有响应,由此加重了他的忧虑。
前台说,戚玉凌晨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很快,他收到通知,今天下午的录制取消。
江煜怀特地找到节目导演,竟是从导演口中得知戚玉生病的消息,而提出取消录制的人是节目的主赞助商。
导演反过来问他,知不知道戚玉跟赞助商是什么关系。
江煜怀也是一头雾水,突然想到昨天戚玉身上那件男士羊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