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女,采珠女,下水采珠为儿女。
珍珠殷红身血红,月儿圆圆身儿缺……”
微生磬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着医书,窗外传来小孩子清脆的歌谣声。
微生磬放下书走到院子里,粗看有七八个孩子拍着手在唱童谣,之前救的杜家的小玥和胡家的小舟也在其中。
小玥大名杜瑶玥,取自“羡君明秀姿,寒冰映瑶玥”;
小舟大名叫胡远舟,他的父母希望他将来能那能成一番大事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上次落水也是小玥不小心掉进海里小舟去捞才出的事,也幸好是去得早,不然两个小娃娃就得去阎王跟前报到了。
在小玥清醒过来后微生磬还特地问了她有什么愿望可以让微生磬为她达成,谁知小孩子的愿望很简单也很让人心酸,她说自己想快点好起来这样就可以去陪小舟哥哥一起玩了。
救命恩人的话微生磬自无不应,她便偷偷将普通药材替换成了仙药,还特地用一些复杂的法子削减了一部分药效以防小玥身子受不了,这才让小玥很快好了起来。
现在两个小孩子都恢复得很好,小玥也恢复得跟常人没有区别,便常常带着小伙伴来找微生磬这个救命恩人玩。
村里人也知道这位来暂住的年轻姑娘懂医术、兄长和徒弟也很友善不计较那些,便也允许他们来微生磬他们的院子里玩。
云萱年纪不大喜欢热闹,一帮小孩子便常常来寻云萱玩,左星然小时候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许是物极必反,他现在也对这帮热热闹闹的小屁孩很有感情。
微生磬懒怠,玩游戏也玩得不好,干脆也不加入他们影响他们的游戏体验感了。
“在唱什么呀?”微生磬笑眯眯地问道,参悟透了太上忘情的定义她整个人也是平和下来了,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玥揉了揉,“小玥来告诉姐姐你们在唱什么。”
“采珠女!”小玥怕微生磬听不清,很大声地告诉她。
微生磬偏了偏头,感慨小孩子家家的嗓门就是大,差点给她送走。
这时门口路过一个妇人,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蓝色粗布衣裳,背上扛着锄头,身上还带着泥,似乎是刚从菜地里回来。
这位妇人在听到她们的对话后向微生磬几人解释道:“这是根据珍珠娘娘的故事改编的童谣。”
微生磬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跃跃欲试地看着这位妇人示意她细说。
云萱看到自家师父这副想听八卦的架势也很自然地把这位婶子请进来,茶水和瓜子堆在了她跟前,她也好奇得很呢。
这个婶子的丈夫也姓杜,算是小玥的远房婶母,大人要讲话小孩子自然也不适合在场,微生磬看到她为难地看着一旁求知若渴的孩子们,便知道这个故事不适合小孩子听,善解人意地将桌上的干果分给他们让他们回去了。
孩子们拿了干果很高兴,也不久留,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捧着干果回家去了。
“路上小心点!”微生磬嘱咐道,送孩子们出去关好了门,云萱很贴心地将茶水和零嘴摆到了这位杜婶子跟前,左星然兴味盎然地等着杜婶子开口。
微生磬好奇地问道:“婶子,珍珠娘娘是谁?”
杜婶子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是个有些年头的传说了,传说珍珠娘娘是为了救治家中重病的女儿才冒着寒冬砸开冰层去采珠,天寒水凉刺骨,还有鲨鱼。
珍珠是采上来了,可她的胳膊也被海里的大鱼咬掉了一只,血水把那一片都染红了,所以童谣里才说‘月儿圆圆身儿缺’。”
杜婶子脸上满是不忍之色,微生磬几人听了也是一脸震惊和凝重,全神贯注地听杜婶子继续讲。
“那后来呢?珍珠娘娘的女儿救过来了吗?”云萱问道。
杜婶子摇了摇头,“没有,珍珠娘娘辛辛苦苦采上来的大珍珠被她的丈夫卖了拿去赌输光了。”
云萱年轻气盛,闻言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手刃那珍珠娘娘的丈夫。
“婶子,后来呢?”微生磬脸色冷了下来,她可不觉得故事的结尾会是珍珠娘娘心如死灰投海自尽什么的。
“后来啊,”杜婶子似是对珍珠娘娘的那个畜牲不如的丈夫很是不齿,啐了一口,义愤填膺地说道:“后来钱输光了,那畜牲见到珍珠娘娘抱着女儿哭哭啼啼嫌晦气便将女儿丢进海里去了。”
“畜牲!”微生磬三人异口同声地骂道,女儿生病还拿女儿的救命钱去滥赌,简直畜牲不如!
杜婶子也是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接着讲道:“珍珠娘娘知道女儿被丢进海里后就疯了,拿着剪刀就要跟那畜牲同归于尽,后来那畜牲东西被珍珠娘娘杀了之后,珍珠娘娘便跳海找她的女儿去了。”
杜婶子的话里先是快意再是惋惜,似是在为珍珠娘娘凄惨的一生感到不值。
故事讲完了,三人心情都很沉重,恨不得能回到那个时候去手刃那畜牲不如的东西。
杜婶子讲完了故事也该回去了,微生磬见状便拿出一张包药的纸给她包了些干果蜜饯让她带回去给孩子吃,杜婶子受宠若惊地接过纸包道谢不迭。
微生磬只说不用,她还要多谢杜婶子给她讲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