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里。
许知愿还未走到里面,就听见传来阵阵笑声。
那是傅诗诗和岑清的声音。
她在门口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进屋。
盛老夫人充满笑意的看着她,只字不提她刚刚去哪儿了。
堆雪人的时候,她见到盛庭桉对她的偏爱,是否看在盛珈禾的面子上,暂且不知道。
她恭敬的喊道,“盛老夫人。”
又看向傅诗诗和岑清浅浅一笑。
视线忽然定格在地上某角楼的琵琶上,她刚刚明明放在琴盒里,为什么会突然被打开,还被丢在地上。
许知愿心头一震,迅速上前捡起琵琶,仔细检查一遍,发现琴身被磕碰,留下印记,而且地上有水渍,琵琶用桐木制作,最怕遇水。
她脸上的血色尽失,那一瞬间,整个人好像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个湿透。许知愿从琴盒里拿出软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上面的灰尘。
坐在一旁的傅诗诗正拿着茶盏喝水,和岑清的余光在空气中交汇,唇角露出一丝丝的嘲讽。
“怎么了?”盛老夫人问道。
许知愿转身回眸,压制内心的委屈,“老夫人,我的琵琶明明放在琴盒里,怎么被丢在地上了呢?”
这把琵琶是在苏城时,外婆特地让人用桐木制作而成,在琴身底部还有她的亲笔提名,琵琶是她十二岁的礼物,她很珍惜。
老夫人眸光一动。
这里有监控,一看便知。
可她不想这样做,傅家地位稳固,傅诗诗是独宠,两家有意联姻,只是还未说破。
若是这么一点点的小事都不给她面子,自然会落人口舌。
不过是伴读而已,没有必要对傅家的千金咄咄逼人。
但她却振振有词的说道,“许小姐,你也不要伤心,你的物品在栖凤园被损坏,我会命人买一把更好的琵琶还你。”
原本带着希冀之光的眸底渐渐暗沉。
她抱着琴身,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看,好像知道这就是一场设计好的闹剧,等着她跳进来。
脑海里仿佛进行了天人交战,终于感性的她败给了理性的她。
“谢谢老夫人。”
傅诗诗哼哧一声,没人撑腰,看你怎么办!
岑清识趣般的转移话题,“盛奶奶,年后我首家设计师旗舰店就要开业了,到时候让庭桉带着您来逛逛,有很多衣服适合您,有喜欢的我都送您。”
盛老夫人乐开了花,连连摆手,“那是你们年轻人的喜好,回头我让庭桉备一份礼物送给你。”
岑清笑道,“那我先谢谢盛奶奶。”
这时,好几名佣人送上一道道港式点心。
盛庭桉走进来,入目看见许知愿在一旁拿着软布轻轻擦拭琵琶,背对着外面,肩膀一颤一颤的。
傅诗诗立马起身,娇声道,“庭桉哥哥,你来了。”
他礼貌的点点头,转身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盛老夫人立马会意,从容淡定,“许小姐的琵琶掉在地上剐蹭了,放心,我会让人给她买一把全新的琵琶。
一句话,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没有大碍。
无需再深究。
可盛庭桉走到一步一步走到许知愿的身侧,她看见眼前有一片黑影,略微抬眸。
果然,眼眶渐渐发红,下意识的别过脸。
盛庭桉拿过她的琵琶,而许知愿却死死的握紧,最后被一股大力拿走。
软布把琴身擦得很干净,上面那些细小的划痕就更加明显,而且,有一根琴弦摇摇欲断。
傅诗诗感觉不妙,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他眉峰轻蹙,嗓音染上几分愠色,“这是谁做的?”
盛庭桉自幼接受严格教育,不轻易息怒言于表。很多时刻,鲜少动怒,特别是此刻还有盛老夫人这位长辈在场。
但盛老夫人感受到他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
“庭桉,许小姐已经说没事了。”她的语气不似之前那样和蔼可亲。
“奶奶,她是栖凤园的客人,现在她的琵琶在我们这里弄坏了,难道她连一个道歉都不配有吗?而且,您那么爱苏州评弹,应该知道琵琶对于乐者的重要性吧?”
盛庭桉从她的眉目中,已经了然一切,想必,许知愿如此通透聪慧的姑娘应该也明白些许。
屋内瞬间安静,盛老太太从他的眼眸中,看见自家孙子此刻正在维护一位仅仅认识不到三天的外人,传出去,若傅家暗地里针对盛家,可当如何?
盛老太太绝不允许此等事发生,深邃如海的眸有意的瞟在许知愿身上。
许知愿站在盛庭桉的右后方,食指戳了戳他的衣袖,“盛二爷,没事了,老太太已经给了解决办法,我很满意。”
那一刻,盛庭桉内心某个位置狠狠的触动了一下,她敏感通透,心思细腻,明明心里已经很伤心难过,却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傅诗诗掀起眼皮,朝着许知愿剜了眼,“庭桉哥哥,她都说没事了便不要再追究了。”随即转移话题道,“佣人送过来的点心已经到了,再不吃就凉了。”
岑清勾着唇,附和道,“就是,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