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戴安妮还没回来呢。
老太太已经开始沉着脸“审问”秭小伟了。
其实从杨阿姨还要支走厨娘说话,就看得出来这个家里到底谁是话事人。
也是秭小伟给室友们反复强调那个原则,职场一定要跟准了利益来源的才是老大。
所以孙管家同样冷漠的态度,反而更合情合理。
但秭小伟还是客气的感谢了人家的召唤带路,然后再给老太太请安:“给您带了点农学院科学培育的山参,杨阿姨他们下次从乡下捉只老母鸡来炖上,富含氨基酸的益气补血……”
老太太根本不被这些胡说八道迷惑:“你晓得你父子俩这种东西解放前叫什么不?”
秭小伟表情懵懂:“您给指点下?”
这应该是座三层楼的独栋别墅,二楼几个房间外的公共区域,摆了一组1+1+3沙发,还能凭栏俯看旁边挑空的豪华宽大客厅。
舶来的外国居室结构里,这叫起居室,属于家庭成员私人空间外的休息交流区。
现在就被老太太当成了训斥属下的香堂:“拆白党!专门花言巧语骗大户人家的流氓!老流氓和小流氓!”
毫不留情的声音回荡至客厅,肯定也能传到饭厅,不知道厨房能听见不。
换个人没准儿都羞愧难当,或者恼怒反驳了。
秭小伟不紧不慢:“您知道拆白党这仨字的来源吗?”
老太太愣住,这年轻人!
你不按套路出牌呀。
秭老师娓娓道来:“从沪海传出来的,赤膊党的方言口音,形容一无所有的男性纠集在一起诈骗财物,后来全国都知道了这个叫法。”
他还如数家珍:“一般来说呢,有貌似诚恳朴实的,有长得唇红齿白跟少女似的,还有能言善辩挺滑头的,我跟这种比较接近,最后还有看起来像乡下笨蛋的那种……”
老太太威严了几十年,商海冲杀可能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也没这家伙会说啊,居然听得住了嘴,估计是看你能讲出什么花来。
秭小伟太懂了:“结党嘛,必然是一帮人,有领头做指挥的,有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搞清楚各种细节情况,当头儿的还要再次考察确认,才选择相应的小白脸上门,风流好玩的,踏实可靠的,半老徐娘的必然要中年帅哥上,二八少女则青年美男,量体裁衣投其所好,当然随着社会发展,可能会慢慢简化成只有父子俩,譬如像我们爷儿俩这样的全能型选手。”
杨阿姨居然在楼下哈了声!
看来对秭伟昌这老白脸很是好评。
一直站在楼梯口的孙管家,也不由得把目光朝着秭小伟反复打量。
老太太烫了个很夸张的那种棕红色头发,就像顶了一团棉花糖。
但脾气可不棉花,纹出来的粗眉毛猛的立起就要发飙。
秭小伟却漂移过弯掉个头:“可透过表面现象看本质,拆白党的最终目的是骗钱骗物,我跟我父亲不但没有骗,还在十月二十二日的网络直播间,为安妮内衣在24小时内创造1760万的销售,单凭这一条就不是个合格的拆白党,都能在直播间赚一千多万的人,还需要来依靠姿色骗钱吗?您也太低估杨阿姨和戴总的眼光了。”
老太太不屑的哈哈:“一千多万算什么钱,没见过钱的大惊小怪!”
秭小伟更不屑:“且不说这是一天的销售额,而是当我们掌握了这个财富密码,可以随时想这么干就来一次,45分钟的表演就能带来这样的销售额,您那个时代能做到吗?”
老太太拍了下桌子:“不是我们内衣厂给你这个机会,你能做到吗?”
秭小伟笑:“我刚才说了,一旦搞定这个财富密码,卖安妮内衣还是安他内衣都是一样卖,是我在帮你们提高销量,争夺市场份额,而不是帮竞争对手反抢压制你们的市场,你不但不谢谢我,还羞辱我是拆白党,有这个道理吗?”
老太太可能好多年都没遇见这样敢当面呛声的家伙了。
滞了滞依旧口气傲慢:“你们开着我家车,吃我家饭,靠着我家才有这个业绩,就该感恩!”
摆资本家或者地主态度,秭小伟就更不怕:“人当然要感恩,但您如果对我不好,没拿到我该得的,就别怪我反咬,我只感恩对我好的人!”
老太太说不过就怒目圆睁,在深吸气,那就是要胡搅蛮缠的叱骂了。
秭小伟还协助吟唱施法:“我从来没贬低您创业的伟大,但上次吃饭有听见交流,似乎您在四五十岁还挺能冲杀的时候,就把企业给了杨阿姨发展,才过了年产值过亿吧,是杨阿姨抓住了加盟体系的时代红利,才让整个企业发扬光大。”
言下之意你也就只占了个原始积累的起步而已。
然后在老太太要爆发的瞬间,又转折回来:“杨阿姨也不能包打天下,加盟专卖体系终究在互联网销售面前被时代抛弃,听戴总说是您独具慧眼的要她离开学校回来进行网络推广,而她对网络的敏感度也是您从小培养,从而让年产值过了二十亿,这不就是个完美传承的家族伟业吗,为什么您要对我充满敌意呢?!”
这盆温水,却带着CD冷却的功效,让对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