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记得关照我们这群老朋友。”
“林导，几天没见，您越发帅气了。”
各大剧组的主创人员纷纷打招呼，林无攸点头示意，且给予礼貌性地回应。
外国导演们的恭维含蓄些，这并非他们生性沉默，单纯是跟林无攸不太熟悉，想要恭喜他新片突破十亿美元也只能干瘪地道喜。
国内导演们的恭维便狂热许多，以贾科长与冯晓刚为例。
贾科长毫不避嫌地抱住他不放，表现得比自身获奖都要更加高兴，那叫个快活与欣欣然，都给林无攸整懵了，又在脑海中重新捋了下同贾科长的过往，确定两人没有超出点头之交的人际交往。
“贾导，我知道你很开心，但你先别开心，或许后面会有更让你开心的事。”
这其实算直接暗示，闻言赵陶猛然打起精神，“林导，多谢您——”
“无攸，我太为你开心了！”贾科长不客气地打断妻子，“我也去看了昨夜的烟花大会，太美了，美到令我心碎，可惜没有及时拍下来，不然的话……”他遗憾地叹惋，“那绝对是足以计入世界电影史名场面的一幕。”
林无攸收回那句“其实请了人拍摄记录”，“没想到贾导这么关心我，真叫我受宠若惊。”
贾科长嘿嘿笑个不停，拉着林无攸对着媒体各种合照。
送走了贾科长，林无攸又迎来暗含不虞的冯晓刚。
“你这又是——”
“那个贾科长也太不懂事了！”冯晓刚愤愤难平，“当着全球媒体的面这么热情，他也不会脏了你的名声，没长脑子的玩意！”
林无攸笑得很无奈。
“这也能让你生气？你要是把这幅心气放在拍电影上就好了，免得我对《夜宴》那么看不下去。”
又一次提到选题失败的《夜宴》，冯晓刚的郁闷肉眼可见，葛悠与张子怡也凑上来恭喜他新片大获成功，林无攸都微笑地应付过去。
红毯只是闭幕式最不起眼的一环节，真正的重头戏是颁奖典礼。
与作为选手参加的电影节流程不同，林无攸无需在台下落座，主席的位置处在舞台正前方的专属位置上。
他作为戛纳电影节的评委时，要坐在主席的旁边，一个并不是C位的坐席上。
本次则被正大光明地安排在C位，一个可以将台下观众尽收眼底，又将台上颁奖典礼尽收眼底的位置。
至于他旁边的位置……
“朴赞郁导演坐吧。”
“不不不，卡梅伦导演是前辈，您坐在主席旁边才对。”
“女士优先，让查尔潘·卡玛托娃夫人坐。”
“……”
听着各大评委们看似礼貌，实则惊恐地互相推皮球，林无攸勾起唇角。
“我身边的位置放了刀山还是火海，怎么各个都这么害怕？”
话音未落，朴赞郁便极度狗腿地反驳。
“请您千万别误会，我们不是害怕，我们是担心自己配不上这份荣誉。”
其他人见他找到无比合适的理由，忙不迭地随之点头，叽里咕噜地表示对坐在林无攸身旁的惶恐。
“没感觉你们害怕，反而感觉你们在排挤我，”林无攸笑得更加温和，“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评委孤立主席的事情发生吧？”
“……”
无法反驳，无言反驳。
他们不是排挤林无攸，而是害怕林无攸啊。
老实讲，评委们是典型的文艺片圈人，而他们伟大的、尊贵的导演是个商业片恶霸，哪怕对方手持金狮与金棕榈，这也无法掩盖十亿美元票房带来的震撼。
更不要提，林无攸还带点微妙的明星属性，粉丝们的高呼声至今仍然依稀可闻，跟他坐在一起，无疑是将自身丢进了电台与报纸的关注中。
换做平时，他们肯定愿意，偏生今年的获奖名单……
有人就差把“走后门”刻在名单最上面，他们不想被卷进“公器私用”的舆论旋风中。
“你们不说话，是默认这件事情？”林无攸第三次追问。
这回用不着评委们张口或做出任何反应，组委会马上派人强行将朴赞郁与查尔潘·卡玛托娃，摁在主席左右两侧的位置上。
朴赞郁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别拉着他一起死啊，他那点小体量，怎么经得住攻击？！
查尔潘·卡玛托娃则是“果然如此”的无望表情。
她是大鹅家的女演员，自然是哪里有事往哪里搬。
粗暴地摁住两位评委，组委会却温声细语地请林无攸落座。
“电影节马上开始了，别为这些不长眼睛的家伙气恼，您之前不是说喜欢柏林的爱乐乐团吗？我们今天也请了他们来，还会演奏《盗梦空间》中的经典曲目。”
“……倒也不用做到这地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只要能讨好这位东方来的财神爷，他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罗马时间八点整，燕京下午两点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欢迎各位来到第六十三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