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燕京应该是晚上零点。
这个时间打电话，太不寻常了。
“出什么事情了？”他直入主题。
刘懿菲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哭了很长时间才平复下来，可听到他的询问，哭音压不住。
“有个家伙造谣我，他说、他说我是变性人，还是我、我……呜呜呜……”
通过跨洋电话不稳定的信号，刘懿菲细碎的哭音骤然间充斥整间办公室。
林无攸停下正在敲键盘的手，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电话上。
“影响有多大？后果恶劣不恶劣？你们有没有报警抓人？”
“有报警但是、但是……警察说，发稿人在一间小网吧里，没有办法锁定人物，那些消息和丑闻已经满天飞了，我、我该怎么办？”刘懿菲显然很慌乱，去年八月份才成年的她，压根无法与早有预谋的、浩浩荡荡的网暴做对抗。
哪怕对着好事的媒体还可以保持冷静，但面对足以依赖的暗恋之人，那些压抑多时的委屈忽然就压不下去。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什么也做错啊，我只是、只是在完成工作，呜呜呜……”
林无攸没有阻止她哭泣或安慰她，他只是贴心地给了个耳朵。
等刘懿菲发泄得差不多，声音又哑了一个调后，她才不好意思地开口。
“抱歉，我不该跟你讲这些事情的，我、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的心情。”
林无攸夹住诺基亚，盯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笑了下。
“傻瓜，别想太多，我既然乐意听就说明我不在意的。”他话锋一转，“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妈妈跟干爹商量，想让我去上《今日说法》。”刘懿菲支吾回答。
林无攸微蹙眉头。
“别去。”
刘懿菲从善如流地答应。
“好，那我下步该做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呀。”
刘懿菲但凡多追问一句，林无攸都不会说出下面那句话，偏生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乖得不可思议。
于是，林无攸只能说：“你买张机票飞来洛杉矶，国内的事情别管，我来处理。”
电话对面安静了差不多五秒左右。
林无攸都开始反思刚才那句话有点油腻+控制欲过剩，然后刘懿菲又给他来了层震撼。
“无攸哥哥，你是在邀请我跟你私奔吗？”
“……”
闻言林无攸淡定的表情都压不住，在所有可能的回答中，刘懿菲选择了最不可思议的一种。
“你的脑子里除了恋爱与粉红色气泡外，没有其他东西吗？”
刘懿菲利落回答。
“有，里面还有你。”
好会打直球，直球几乎是迎面而来，不存在任何躲避的可能性。
林无攸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我在跟你说正经话。”
“我也在说正经话呀，我脑袋里除了你以外还是你。SHE的《Super star》听过没？”刘懿菲即兴哼唱两句，“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林无攸摁住额头。
“自从你成年后，胆子大了不少嘛，连这句话也敢随便说出来。”
刘懿菲回复了两句傻笑，“嘿嘿……”
“不为别人诬陷你的事情发愁了？”
刘懿菲理直气壮地回答：“你都答应要帮我了，我愁个什么劲儿？我百分之一百，不，百分之二百相信无攸哥哥的能力。”
“……叫我无攸就行，总加个‘哥哥’做后缀词，让我很有负担感。”
“会吗？我还以为逍遥哥哥啊、无攸哥哥之类的称呼很让人有好感呢。”
“赶紧飞过来吧。”
……
挂断电话，刘懿菲抹掉还坠着泪珠的眼睛，扭头看眼客厅中还在吵架的母亲与干爹。
“毫无反抗之力家伙才上《今日说法》，我绝不同意将这件事情闹大。”刘晓丽斩钉截铁道。
陈金飞很无奈，“你不要无理取闹，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警察没有办法管，想起诉也找不到法律支持，不上《今日说法》怎么办？！”
“上了《今日说法》效果只会更糟！那只会暴露你是个徒有金钱而没有其他手段的废物！”刘晓丽看得很清晰，“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因为你的操作沦落为圈内可被其他人肆意欺负的家伙！！”
两人吵得热火朝天，刘懿菲歪头听了会儿，便不感兴趣地挪开。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简单写下决定。
【妈咪，我准备飞去洛杉矶与无攸见面，无需替我担忧，抵达后将会用短信形式跟你报平安。
顺带提一嘴，无攸会替我解决这次的问题，请您跟干爹别在为我着急。
——爱你们的茜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