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之后,他在某个脱衣舞俱乐部找到了这位放荡不羁的主席大人。
白天的俱乐部没有夜晚那么鬼魅,舞娘们的躯体也不如晚上那么火辣,但坐在最前面的昆汀还是盖上了一层满是脂粉气的舞裙,blingbling的闪烁着金属亮片的光芒。
“再来一首,这次我要更火辣一点的。”昆汀边甩钞票边下达命令。
金发碧眼的脱衣舞娘却没有动,反而用一双画着烟熏妆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身后。
昆汀困惑回头。
只见林无攸站在半米开外,神情冰冷到好似裹了层寒霜,右手却夹着一卷两个手指头粗细的现金卷。
不需要粗略估计便能看出那卷钞票肯定比自己手里的要多得多。
“林,没想到你也会喜欢脱衣舞——”
他的话没有说完,林无攸已经将钞票卷丢给了舞台中央的金发舞娘,对方手足脚乱地接住那卷钞票,直接往两胸之间一塞,撩了下浮夸的大卷发。
“daddy,你想要什么?”女郎诱惑性地张开鲜红的嘴唇,肉粉色的舌头从里面吐出来,“随时为您服务。”
“离开这里,我想跟这位台下的客人单独谈谈。”林无攸下逐客令。
金发女郎很舍不得土豪。
“但您不想看我跳——”
“滚!”
林无攸下达最后通牒。
金发女郎再怎么见钱眼开,也看得出这位财大气粗的金主爸爸很不爽,为了避免被两人牵连,她忙不迭地跑向后台。
此刻,昆汀也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但他思考的方向有点不太对劲。
“你不喜欢这群法兰西的脱衣舞娘?我跟你有同感!!论脱衣舞还是美利坚最正宗。”
林无攸都要被他气笑了,三步并两步快步走到他面前。
“且不说评选期间主席不在放映室待着,为什么要跑来俱乐部看脱衣舞娘跳舞,我只问你一件事——”他拖长尾音,双眸自上至下地紧盯昆汀不放,“戛纳组委会从来、从来都没有让我就任这届主席的打算。”
他都没有用疑问句,直接用肯定句提出疑问。
“呃……呃……”昆汀开始磕巴,头顶黄色的短刘海软趴趴地贴住前额,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就那么不加以伪装得滴溜溜乱转,“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辩证地去看待——”
“那场采访也是你他妈的故意演出来的破防。”林无攸更加粗暴地打断他,“你让我变成你跟戛纳密谋的挡箭牌!”
比起询问林无攸怎么知道这件事,昆汀更倾向询问——
“你想怎么解决?”
“……”
林无攸没有想到昆汀这么不经诈,只说了一句质问便让对方乖乖考虑弥补方针。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打自招。
林无攸很佩服这家伙的“怂”度,他没有立刻提出要求,反而在桌子对面坐下。
“究竟是哪个大聪明让你把我给牵扯进来?”
昆汀尬笑了下,没有直接说出人名,反而不解地询问: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明明藏得很好呀。”
林无攸冷笑。
“这世界上可不只有你一个天才。”
他一开始并没有怀疑过昆汀那次破防是在演戏,直到听过蒂尔达那些隐晦的警告,再联想到目前敲定的入围名单,这才品出些不寻常的滋味。
戛纳主席的地位要比评委重要得多。
评委只能给同胞拉票,但强势的主席却能决定金棕榈/影帝/影后。
所以,在本届要抬“自由灯塔”的情况下,他作为亚洲导演是完全不可能拿到主席位置。
那么,昆汀当众搞那么一出便有意思了。
这肯定不会是他的个人行为
再想到需要亚洲电影来做挡箭牌,答案不言自喻——他便是被选中的挡箭牌。
昆汀在做戏,这一切只是为了给本界的混乱再添上一层吸引人的迷雾。
所以,他是被昆汀这群混蛋利用个彻底。
但在想明白之后,林无攸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立马开始思考扩大利益的方案,这其中便包括给《十面埋伏》发特殊邀请函,邀请没有入选资格的贾科长参选,以及再找个龙国的幸运儿利用下。
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用处。
既然组委会要让外界认为他肆意抬举亚洲和本国电影人,那么他索性坐实这个传闻。
在外界甚至是圈内人都摸不清底细的情况下,他越是大张旗鼓,越是能借此获取到更大的利益。
所以,他也没有打算跟昆汀玩什么拐弯抹角。
“利用没有问题,但要给我补偿。”
昆汀迟疑:“他们有在考虑让你做下届主席。”
“考虑代表他们也不能确定,”林无攸不吃任何大饼,“我要本届就可以兑现的利益。”
昆汀见他是认真说这话,久违地回忆起好莱坞对林无攸的别号——恶魔。
制片人杰瑞乃至于德普都曾在各种party表示:惹谁都不要惹林无攸,他绝对能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他原以为这只是夸张,但小心翼翼地看眼对面之人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