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可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说吧,碰到了什么难题?别的经验或许没有,帮人解惑的经验,我可多得不得了。”
林无攸想了想,还是将困惑说出声。
“电影人究竟该回归到现实生活,去寻找人民所需要的、社会所需要的东西,还是该遵从本性,去拍摄那些精彩炸裂的电影情节,满足自身的浪漫主义情节。”
这是个很认真的话题,更加认真的是姜闻的表情。
他盯着林无攸看了四五秒钟,看得林无攸后背发毛,以为背后跟了个看不见的“透明人”。
“叔,我、我有什么不对劲?”他颤颤巍巍地询问。
姜闻肃穆摇头,又继续盯着他看。
片刻,他才终于开口:“你年纪不大,怎么竟考虑些七老八十的老人才会思考的问题?”
“这个问题与年龄无关,我只是碰到了而已。”林无攸说出游本昌的道谢,也说出他自身对于此的困惑,“如果我的电影可以做到一些旁人做不到的事情,让一些人注意到弱势群体,并伸出手去帮助他们,这肯定是一件好事,但……这并非是我的本意。”
“我在剪辑时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添加这一段会不会对‘老人’诠释得更好,减少那一段会不会削减对他们困境的描述,这样的杂乱思绪贯穿整个剪辑工作,以至于我不得不在最后关头再修剪一版。”
面对议题庞大的困惑,姜闻却问林无攸。
“所以,最后的剪辑是按照你的想法来,还是按照‘大众期待’的方向走?”
“……我的。”林无攸犹豫后诚实回答,“那是我的电影,它或许会被引申出其他含义,但我坚持依照我的想法行动。”
姜闻一锤定音:“你瞧,你已经做出决定。”
“……可这决定正确吗?”林无攸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