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沈琼华被宫人送回住处,芍药一看见她,便扑了上去,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落。
“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芍药双眼通红,眼中满是血丝,一看就知道一晚未睡。
“好了,芍药,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说着,沈琼华还蹦了两下证实自己的话。
却并不能安抚芍药,她声音哽咽道:“下次不管小姐去哪儿,奴婢都要跟着您。”
天知道当她听到小姐坠崖的消息有多震惊害怕。
幸好老天爷保佑,让小姐平安归来,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夫人和少爷交代。
“好了好了,不哭了,快赶紧备水,我要沐浴更衣。”沈琼华安慰着沈琼华,连忙转移话题。
一天一夜未曾沐浴,又在围场待了这般久,沈琼华觉得自己都要腌入味了。
芍药闻言连忙擦掉眼角的泪珠,
“奴婢这就去准备。”
待沈琼华泡在浴桶中,感受着蒸腾而上的热气,冰凉的手脚皆被暖意包裹着,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一转头,便见芍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掉眼泪。
她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
即便是她再如何小心,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
除开左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她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擦伤和青紫。
大片大片的青紫淤痕在白皙细腻如珍珠般的肌肤上显得分外可怖,像是遭受了打骂一般。
芍药心疼得直掉眼泪。
小姐从小被夫人老爷捧在手心长大,如珠似宝,何时受过这种罪。
好不容易沐浴完,穿好了衣裳,平宁郡主便来了。
洛希瑶满脸愧疚道:“琼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若不是她太过自负,太相信自己的马,琼华也不会遭此劫难。
沈琼华摇摇头,道:“你不必介怀,此事原本便与你无关。”
沈琼华心中很清楚,谢祁安怕是夺得头名失败后就想好了要对自己出手。
只是恰好她与平宁郡主关系好,觉得很大可能平宁郡主会将自己的马借给她,这才对平宁郡主的马做了手脚。
便是她没有选择平宁郡主的马,瑞王估计也有别的方法。
反倒是平宁郡主受了她的拖累,平白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见沈琼华这般通情达理,洛希瑶心中的愧疚更甚。
“还有傅琛,他不便前来,托我向你道歉,当时他没有救下你。”
当时两匹马同时发疯,傅琛原本便心悦于平宁郡主,而她与傅琛不过是几面之缘,于情于理傅琛都该先救平宁郡主,沈琼华岂会因此而生气。
她笑着道:“你与傅琛不必在意此事,他奔向你乃是本能,又并非故意见死不救,何来道歉一说。”
洛希瑶偷偷观察沈琼华的表情,见她是真的没有生气,这才露出一抹笑。
她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朋友,对方的脾气性格样样都合自己的胃口,洛希瑶很怕两人之间因此产生隔阂。
“你不生气便好。”
“我怎会生气,若不是你即使找到瑞王殿下将此事告知于他,我恐怕已经成为熊的肚中食了。”沈琼华道。
洛希瑶闻言脸色大变,忙问沈琼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琼华便将遇到棕熊,谢南渊将其斩杀一事说了出来。
说完,看到洛希瑶担忧的神色,有些讶异道:“你不知道?”
洛希瑶摇了摇头,她一听说沈琼华回来了,便赶紧跑来了,压根就没管谢南渊。
此刻她听说谢南渊身受重伤,便有些坐不住了。
姑母便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他受了重伤,她爹还不得扒了她的皮,毕竟是她吵着要带琼华去围场狩猎的。
“琼华,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沈琼华点头,洛希瑶便起身离开,出了院子后便急匆匆往昭阳殿而去。
她一走,沈琼华正想着回榻上补会儿觉,芍药便说周令宜来了。
沈琼华神色一闪,道:“请进来吧。”
周令宜步履匆匆进了门,一进门便扑到沈琼华跟前,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表姐,你没事吧?我听安王殿下说你坠崖了,担心得一晚上未眠。”
周令宜说着,还将自己熬得通红的眼睛展示给沈琼华看。
沈琼华嘴角一抽,担心得一晚未眠?
她看是高兴得一晚未眠吧!
“表妹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沈琼华淡淡道。
周令宜捏着帕子擦眼尾的动作一僵,随即拉着沈琼华的衣袖道:“昨日安王殿下来寻我,说是在围场碰到了表姐。”
“表姐的马发了疯,他想要施救,却最终还是连人带马摔下了悬崖。”
“我怕母亲担心,都不敢告知于她。”
“只能自己心惊胆战地守着,殿下说他已全力派人搜寻,一找到表姐便通知于我。”
说到此处,周令宜似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只是我听说,今日一早,表姐是和瑞王一行人回来的。”
“表姐,你怎么会和瑞王在一起?”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