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景媚宜,让景由厚先去外面等着。
尔后,将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景媚宜周身的怒火消失,整个人跌坐在躺椅之上,一张傲气跋扈的脸失魂落魄。
她的屹儿……想孤独终老?
她的屹儿……还想去海齐国找另一个已婚的妇女?
那盛赵国公主与还齐国太子,已经生了两个女儿……
阿屹竟然对这种女人放不下!
他到底是何等痴情!
天啊……这简直……
李清随沉沉叹息:“与其看阿屹孤独终老,或是日后胡作非为,还是让他成婚吧。
到底陈玉皎是清白之身,未圆房之事天下皆知。
要是成了一个家,兴许他会渐渐忘记那七公主……”
“可……”景媚宜还是有些懵,“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我的屹儿,怎么可以娶陈玉皎那种女人……”
李清随亦叹息,“情况到底比七公主好。也是唯一能做七公主替身之人了。
且,媚儿,你可一定要忍耐,勿忘了你我来华秦之大计!”
那个大计,南楚国筹备了足足百年之久,历几代人之心血。
“陈玉皎到底只是个女人,为个女人毁坏大计,得不偿失。你就当做给屹儿取个通房婢女回来便是。”
“况且陈玉皎说得对,如今赢帝之局势难如登天,若我们在此刻拥护,极利于南楚之势力。
此桩成婚,也算是一箭双雕。权当陈玉皎只是个垫脚石。“
景媚宜思来想去,也实在没有办法,就这么被说服。
两人出去时,景由厚还冲上来,态度坚定:“姑姑,李太仆,你们若是不能让玉皎嫁给我,我真会回南楚国,让父皇立即起兵!”
南楚国本就有称霸天下之雄心,各国之间打仗,有时候就缺一发兵借口而已。
李清随之前巴不得景由厚闹起来,如今,他又只能绞尽脑汁安抚:“十皇子,实在是抱歉,屹儿他……嗐,我们今日才知晓,他竟苦等了陈玉皎足足七年。
你也知道的,你这个表哥性格执拗,一旦认定的事谁也更改不得。
这样如何,我与你姑姑为你重新挑选十名美人,你亦可进我库房,看中什么尽管挑。”
“不行!是你们叫我来,是你们说好将她嫁给我,如今怎么能出尔反尔!”
景由厚见了陈玉皎后,便觉得看其他一切女人全是索然无味。
他纨绔又一根筋:“若是你们如此骗我,忽悠我,利用我,本皇子就闹!让天下人知道你们至亲都骗!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景媚宜被他吵得脑瓜疼,不得不安抚:“行了行了,哀家斥巨资为你建一个极乐宫如何?
这极乐宫啊可不是寻常物事,有许多奇淫技巧之物,保管全是你未曾见过之物!”
见景由厚还是不太满意的模样,景媚宜又不得不补充:“算姑姑求你,还欠你一个条件,日后只要姑姑能办到的,随你提!”
两人斥巨资,加苦口婆心一下午,才总算把景由厚送走。
可景由厚显然没有对陈玉皎死心,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将她娶到手……
她与表哥成婚后,还会不会再和离……他能不能等到……
而送走景由厚后,赢潇潇又来闹事,各种胡搅蛮缠,怒不可遏:
“舅舅,你们怎么能同意长屹哥哥娶陈玉皎那种女人!我坚决不容易!”
两人说了七公主的事。
赢潇潇瞳孔都在放大,慌张解释:“不是!这是他们骗人的!什么七公主,那都是我对陈玉皎胡诌的!”
但事情已发展到这种地步,各种抽丝剥茧,李太仆甚至还去向赢长屹的诸多亲随求证过,他们早已对“事实”深信不疑。
李太仆道:“行了,上次你毁了金枝玉叶之事,我还未与你清算!你就别再胡闹!”
她这种胡作妄为的公主说的话,他们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论赢潇潇怎么说,怎么闹,花瓶都砸碎十几个,可还是没有人信她。她搬起的石头,竟然砸了自己的脚……
南楚太妃甚至下令将其关起来,“他们完婚之前,不准将她放出来半步!”
两人可算是操碎了心。
而更为棘手的,还是赢姓宗室那边……
赢太傅召集了所有赢姓长老,上百名赢姓之人,集聚长屹君府,浩浩荡荡。
此时陈玉皎正巧与赢长屹在府邸里商量着、如何制造密室,夜里各睡一室,互不打扰。
那些人全来到大堂,个个严肃严苛,人人皆言:“长屹君,你若执意娶那女子,便是为赢氏蒙羞!
太傅作为宗亲长,可将你逐出赢姓族谱!”
面对所有人的反对,陈玉皎一如既往亭亭玉立,坚凌淡然:
“有德不在色,有心不在貌。我虽二嫁,名声有损,但身心洁净,无愧于心。
比之某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恐怕干净不少!”
“原来诸位堂堂的赢姓宗族,就是如此一叶障目、以表取人之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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