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战寒征长眉皱了皱,神色间升腾起一抹凝重。
难道、长屹君要提之事,与他相同?
但长屹君若真有娶陈玉皎之意,怎会拖到今日才开口?
满朝文武心底也十分疑惑,这个向来不在朝堂上发言的长屹君,会说出什么事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赢长屹从高台之上走下来,走至陈玉皎身边。
他尊贵高大的银白色身形如同一棵参天玉树,伫立在她跟前,看她的目光异常温和,带着长兄般的安抚。
尔后,无需陈玉皎开口,他与她并肩而立,转身面向高台,行礼道:
“君上,赢氏族裔赢长屹,与陈家之女陈玉皎两情相悦,欲择日完婚。
长屹以名下百里封地,恳请君上圣旨赐婚!”
若得圣旨赐婚,不论是谁反对,即便是他的母妃,乃至整个赢氏宗族,日后皆不能欺辱于她。
赢长屹,将事情考虑得十分周到。
而他此言一出,满朝堂瞬间炸开锅。
景由厚一脸惊诧:???
“你说什么?长屹君你再说一遍!你是要和本皇子抢女人?”
李清随:???
他的好外甥说什么?求赐婚陈玉皎?还要以名下所有封地!
百里封地,那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土壤疆域。这是疯了吗!
“长屹君,你简直是在胡言乱语!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你可有与你母妃、与你家人商量过?”
“人生之大事,容不得你如此草率胡来!”
所有赢氏宗室等更是大怒:“这怎么可以!”
“长屹君,你是皇家血脉,是赢氏尊贵后裔,怎可娶陈玉皎?”
“陈玉皎她和离过,她万万配不上你!”
赢修堂清贵的眉亦皱起,看赢长屹这个大堂兄的目光,亦带起几分高贵的不悦:“长屹君,别什么女人都要!勿坏了我赢氏族裔之身份!”
赢太傅最为勃然大怒:“老夫第一个不同意!
长屹君,本太傅好歹也是你的公伯,掌整个赢姓宗室!
赢姓之人成婚,都有规典制度,你怎可娶陈玉皎这等女人!你这是在给整个赢姓蒙羞!”
所有赢姓宗室个个反对,人人斥责。
满朝堂之上,反对之声如风起云涌,海啸翻腾。
甚至有人盯着陈玉皎斥骂:“陈玉皎,你简直不要脸!竟然胆敢私下纠缠勾引尊贵的长屹君!你到底是何身份,心底有没有数!”
陈玉皎早已料到会是这般景象,神色一如既往平和。
她准备说话,可赢长屹已将她护于身后,转身面向满朝文武,他的气场难得强大冷然,仿佛能震慑一切。
“诸位慎言!非玉皎纠缠于我,是我赢长屹朝思暮想、纠缠于她!
即便她已为人妻,赢某亦未罢休,纠缠她整整七年之久!”
“且、玉皎绝非你等口中无能之人。
她是德高望重、气节高尚的陈老太傅之后。她勇敲天听鼓,设婚衙,开宁世堂,立烽医火,名扬天下。”
说到此处,他微微转身,目光深沉地落在陈玉皎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明明满朝堂喧嚣混乱,他眼中却仅剩她一人。
“在你们眼中,她或许微不足道。
但在我眼中,她如天上皎月,独一无二,世间万物无所能及。”
他的声音低沉而尊贵,毫不掩饰地宣誓对她的宠溺、维护。
陈玉皎看着赢长屹那双眼睛,心脏微微滞了滞。
在那么一刻,她几乎都要怀疑他并不是演戏,而是心底深处的真话。
只是在她准备探寻之际,赢长屹已面朝君上,一掀锦袍当众跪下,是从未有过的隆重、郑重:
“长屹今生非玉皎不娶,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君上,长兄从未有求于你,唯有此事,望君上成全!”
明明跪着,但他尊贵的身形是不容抗拒的坚定,庄肃。
陈玉皎看大师兄为她说到了如此地步,亦当众跪下,与赢长屹并肩而跪,声音坚凌道:
“臣亦恳请君上赐婚!望君上成全!”
两人跪在一起,皆是白色锦衣,气质相得益彰,看起来宛若画卷中人,天作之合。
高台之上,赢厉居高临下俯瞰朝堂,那帝冕之下的眉梢似乎在隐隐跳动。
但有冕珠遮挡,无人能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南楚十皇子景由厚还在骂:“赢长屹,你太过分了!你还算是我表哥吗?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他对高台道:“赢帝,我今日来要提之事,也是要求娶你们的玉华公主!
南楚华秦联姻,两国的大喜事!你不能将她嫁给赢长屹,只能让她嫁给本皇子!”
两个男人,同时求娶……
忽然,赢帝那抹身形站了起来,巍立高台之巅,至高无上,“陈客卿,你随朕来龙台后殿!”
伴随低沉而威压的命令声落地,那一袭龙袍已消失在高台之上,只留下一抹强大威压的帝王之气,弥漫在整个朝堂大殿。
陈玉皎微微蹙了蹙眉,这个时候单独去龙台后殿?似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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