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俊比划着:“你不理解,整天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还要和她虚以逶迤,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我每天过得,就像吞了一万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现在还有最大的疑问,方祺媛究竟是怎么坠楼的?
周知墨还是问了出来:“方祺媛坠楼的事,你是怎么操控的?”
林家俊顾左右而言他:“你不要框我,其他的事情,我都交代了。”
“这种事情,你们自己查呀。”
他很确定,慧慧那边没有说,自己不说,警察就算有一百个怀疑,也没有证据确定自己的罪行。
他决定死扛到底。
周知墨也不着急:“你可以不交代,但是你要想清楚,天下没有完美的犯罪。”
“即使策划的再完美,也不是天衣无缝。”
“我们总会找到痕迹的。”
“那时候,和你现在自己讲出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周知墨轻轻转动着笔杆,看着林家俊:“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帮慧慧复仇,然后和她在一起吗?”
“这样蹉跎下去,你们连见面得机会都很难再有了。”
林家俊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周知墨知道,今晚再问不出什么线索了,干脆到此为止。
他们刚走出审讯室,周知墨就接到一个电话:“周警官,我是张伟生,想打听个事情。”
周知墨礼貌的回应:“张局长,您好。你想问什么,尽管吩咐。”
张伟生说:“你那里是带走了一个叫林家俊的人吗?”
周知墨回答:“是有这么个人。”
张伟生告诉他:“这个事情了,我大致也了解了。”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我也见过好几次,他爸在的时候,有些交情。”
“孩子品性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就剩下他妈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
“你看,通融一下,稍微有个流程就行了,不必太较真。”
面对张伟生的话,周知墨站在原地,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是这样的,张局长,这个事情,不好办。”
他极力解释:“不是我不听您的吩咐,主要是,他牵扯到人命。”
张伟生语气重了:“你上班这么多年了,也不是刚入职场的毛头小子,听不来话吗?”
“做人通透些,活的圆润点,带点脑子。”
“我给你张这个口,就是能办的,你想想办法,就过去了。”
周知墨抬起左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咬紧嘴唇,呼了一口气:“张局长,恕难从命。”
“我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衣服,对得起人民的信任,对得起党旗下的自己。”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
“如果,查清楚了,真的和他没有关系,我亲自把他送回去。”
“我任凭您处置。”
张伟生怒气冲冲:“你……”
周知墨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气的不轻,他顶着怒气说:“张局长,有件事情,我想给您说下。”
听到电话那头没说话,也没有挂断,周知墨继续说:“林家俊的父亲,林副局长的去世,有隐情。”
张局长问他:“你什么意思?”
周知墨告诉他:“正在查的这个案子,其中一个嫌疑犯交代,林家俊的父亲,是她设计才导致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周知墨停了几秒,继续说:“关于这件事情,林家俊也是知情的。”
张局长压低了声音,明显带着怒气:“你知不知道自己胡说什么?”
周知墨豁出去了:“林家俊自己亲口承认,他支持嫌疑犯找自己父母复仇的。”
“更何况,还有林家俊的妻子坠楼身亡一案没查清楚,暂时他并没有洗脱嫌疑。”
“所以,现在还不能放他回去。”
“张局长,您早点休息。”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安静的过道里,站在他旁边的梁一诺,将这通电话,前后听了个清楚。
此刻,忍不住给周知墨竖起了大拇指:“师父,你厉害,真是厉害!”
“哎呀,古有铁面无私包青天,今有刚正不阿我师父。”
周知墨自嘲的笑了:“去去去,别贫了。”
“抓紧速度办事吧,我这里行不通,难保不会从别的地方找路子。”
“万一上头真的下命令了,我们只能放人。”
“抢在他们前面把事情查清楚了,定案了,就谁也没办法了。”
梁一诺也知道,周知墨说的是真的。
他问:“师父,你后面告诉他林家俊父亲的事,有用吗?”
周知墨告诉他:“不会有太大作用,阻止不了他捞人。”
“但是,这个消息,他肯定要好好琢磨,想想是真是假。”
“总之,会耽搁些时间。”
“这样一来,能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梁一诺由衷的给师父点赞:“师父,我太佩服你了。”
回到办公室,周知墨又开始翻资料:“林家俊现在不交代方祺媛坠楼的事情,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