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贵庚?”
“我叫张震霆,弓长张,声震雷霆的震霆,民国二年生人。”
“好名字,不过这可是要上报的,到时候被人直呼姓名多有不妥,不知张长官可有取字?”
张震霆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都有名有字,要是平辈之人谁敢直呼其名,那就和后世直接指着鼻子骂人差不多。
熟人见面都是称呼表字,以示亲近,除了父母师长一般不会有人直呼姓名的。
不过字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给取的,再说以前自己家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哪有那个闲心请人给取表字的。
被他一问福至心灵,想起三国时玄德、孟德、翼德,干脆我也选个德字,现在又离家这么远。
想到此处,张震霆答道:“我少年求学时,师长也曾给取了一个德远的表字,可好久不被人叫起,我都快要忘记了。”
周绍森赞道:“震霆此名虽然威风凛凛,可不免有些杀气过重了,正是需要心怀仁爱之心,将来才能走的长远。
好名好字,看来张长官的师长对你一定也是寄予了厚望。
不过以张长官今时今日的成就,也可告慰他们对你的期许之情了。
不知,张长官这次奉命留守襄阳,麾下有多少勇士?”
“数千人总是有的。”张震霆没有直说,笑了笑随口就来。
周绍森拿起笔写下,将军弱冠之年却统帅数万精锐之众,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那张长官有曾到过前线么?”
一旁的拴住抢答道:“我们团长拼刺刀可厉害了,三五个鬼子完全不是对手。”
看着几个记者的崇拜的眼神,张震霆挥挥手:“小鬼子的拼刺功夫还是很可以的,你们不要瞎写误导士兵。
我也是占了身高力大的便宜,战阵之上,也确实手刃了不少小鬼子,寻常三五个近不了身。”
周绍森低下头继续写道:将军在情势危急之时,不顾自身安危亲临一线指挥战斗,数次与敌白刃接战。
神勇异常,杀敌甚重。将士们被其鼓舞士气大涨,往往能反败为胜。
真乃不可多得智勇双全之猛将。
一旁的女孩子问道:“长官,看你年龄应该也已经成家了,你在前线杀敌,嫂夫人……”
张震霆摆摆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今年虽二十有六,却并未成家。
想一想也是讽刺,我有一个部下曾对我说,每一次想起家人他就会想,为了保护家人,一定要拼死和鬼子血战。
可每一次在战场上,只要一想起家人,就会又会忍不住想要当逃兵。
人性善恶莫过于此,我没有牵挂反而无所畏惧了。”
“那长官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共度余生,是温柔或是美丽?”
“我现在身在前线,每日刀光剑影,随时都有可能为国捐躯,那些身外之事还从未考虑过。
如果将来把日寇驱逐出我国土之时,我还能侥幸得活,我想我大概会选一个志同道合的女人组建家庭吧。”
周绍森在一旁接着写到:将军说如果将来择一人终老,他希望那个女子不需要多么美丽,但是一定要有善良的智慧,优雅的气质和完整而独立的人格。
张震霆瞥了一眼他记录的笔记本,写了密密麻麻好几段,好奇的问道:“周主任,我只说了几句话,你怎么能写那么许多?”
周绍森抬起头笑了笑:“张长官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历史上所有感人的故事。
感人的并不是故事本身,而是书写故事的那杆笔。
我们这些人全靠笔杆子吃饭,根据情况适当加工一下也在所难免。
要不然寡淡无味,浪费笔墨不少还不能引起共鸣,不是事倍功半了么!”
张震霆点点头:“嗯,正所谓艺术高于生活,而又来源于生活。”
“张长官果然大才,不知张将军祖上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你问这个干嘛,不要牵强附会瞎写一通?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架到火上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