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村,386旅独立团驻地。
李云龙走到团部门口,取下军帽挠挠发痒的头皮,顺手拿军帽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
“老赵,赶紧给我先舀点水,这一路渴死老子了。
他娘的好在没白跑一趟,180袋大米,30几袋白面,油盐酱醋也不少,可够咱们团吃上一段时间了。”
李云龙说完话抬起头,怎么政委去开会了么,最近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啊。
迈步走进团部,看到一个文书,问道:“咱们政委呢,怎么没看到人?”
“团长,这是赵政委留给你的信。”
李云龙接过信,扭头看向张大彪:“大彪,你说政委这人就是瞎讲究,这不是浪费纸么……”
话到一半没了下文,张大彪凑近两步伸过脑袋:“团长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哎!”
李云龙叹了一口气,把信纸交给张大彪:“看看吧,前段时间咱还在为白得一门炮,和几百发炮弹偷偷乐呢。
没成想张震霆那小子一个回手掏,把咱团最贵重的东西给掏走了。”
“团长,政委真调到新二团了么,要不要咱现在再去旅长那里,把赵政委再给要回来?”
“你个愣子,你以为总部的命令是开玩笑的么。一旦下发,绝不会轻易改变。
老子敢过去,你猜旅长会不会拿马鞭子抽我。”
李云龙摇摇头,事情已成事实多说无益,以前自己用几挺歪把子从新一团换回了骑兵连长孙得胜,一点也没觉得亏。
人才难得,值。
这一次政委赵刚被人用一门战防炮和几百发炮弹给搞走了,心里感觉这买卖都亏本到家了。
本来赵刚刚来的时候,看他只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怕他找麻烦就把团里的杂事都丢给他。
没想到了现在,自己真的就管打仗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人家处理的井井有条,一点也不用自己瞎操心。
三八大盖用的也好,三四百米内可以说是指哪打哪,和鬼子拼刺刀一点也不虚。
这么好的政委以后要去哪里找啊?
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瞧张震霆这小子了。
自己还在为了搞他一点装备沾沾自喜的时候,人家却已经盯上自己的人才了。
两下一比较,高下立分,总部把赵刚给调走,说不能也是给赵政委高升呢。
虽然不舍得,但是也不能故意挡着赵政委进步的路不是,这点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只是以后山高路远,就不知何时能再见了啊!
……
张震霆和政委黄丞、赵刚骑马立于城门口。
前队已经出发,现在大队人马护着辎重浩浩荡荡排成几列纵队顺着山谷,朝着远方行进。
一时之间望不到首尾,情景也颇为壮观。
当地的几个乡绅过来。
张震霆看到他们主动下马,毕竟是年长不少的长辈,再说自己身为此地的负责人。
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组织,一点也马虎不得。
“张长官,没想到你们才来不久,就要离开。实在是遗憾啊!
能不能禀报上级,留下一点部队继续保护此地周全。小鬼子实在凶残狠辣,不得不防啊!
如果你实在不便出面,我可以组织人手,一起去跟你们总部首长请愿。”
一身靛蓝色长袍的老人脱帽致意,慢慢说道。
张震霆认得此人,正是李家湾最大的一个地主,不过此人为人很正派很有威望,处理事情不偏不倚,一般事情老百姓都是直接找他评理。
这种人张震霆也颇为敬重,点点头:“赵老伯,如今狼烟遍地国事多艰,我等军人上阵杀敌原属本分。
既然命令下达,断然不会有更改的余地。
即便我们走了,总部自然会派其他人过来接防,护卫诸位周全。断不会置此地不管不顾。
这一点还请放心,只要到时候大家不要心存侥幸,听从组织安排性命肯定无碍。”
老人心中自然也是有数的,常言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以前的驻军即便不抢掠地方,时不时的也要敲诈个几回。
这共党的部队却秋毫无犯,还主动拿军粮赈济地方灾民。自己亲眼所见,容不得别人胡言乱语。
看来今后他们说不定也有一番气象,如今没有科举又逢乱世,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跟着好队伍参军打仗,也不失家族子弟一条晋身之梯。
侧过身,指了指身后的百十个汉子:“张长官,这些都是本地的有志青年,读过书也学了点拳脚功夫。
都是乡土百姓出身,淳朴本分,还望贵部予以收留,也给他们一个参军报国的机会。”
“既然是爱国之士,我们八路军自当欢迎。”
张震霆点点头,这个时代的农村和乡镇真正能话事的还是这种乡绅和家族族长。
他们既然能主动把子弟交出来,也证明了自己以前的政策和做法没有问题。
这些大家族往往同宗同姓住一个村,盘踞繁衍数代几十代,
一般情况下每个县都会有一个小私塾。只要是同宗的男丁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