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姝和朱梅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昨天晚上见了一面,光是从朱梅的举止言谈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大户家千金出身的大度风范和教养。
是一个贤良又聪慧美丽的江南女子。
这样的女子向来比较遵守规矩,从来不会在人前失态,今日能失态成这样,可见夫妻俩的战火有多激烈。
这个节骨眼上吵架……
而且看在场人的架势,好像都知道?
“太后,都是年轻夫妻间的小吵小闹,哪里用得着太后亲自跑一趟。臣妇去吧!”
说着,便见云瑜起身。
云瑜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着云鹤使眼色。
云鹤也连忙道:“是啊太后,夫人说的不错,都是年轻夫妻间的小吵小闹,云城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也不知道让着点梅儿,夫人,你去说说他。”
“太后和皇上都在这呢,身为长辈,别让旁人旁人看了笑话!”
长辈?
夜凌的一张俊脸,瞬间就黑了。
……
最后,云姝还是跟着云瑜一块来了。
芙蓉苑
几人前脚还没有踏进芙蓉苑,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还有砸东西的声响。
十分的激烈。
“云城,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自认这些年,我对你问心无愧。一心一意待你,孝顺公婆,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你告诉我,这块手帕是谁的?”
“它是谁的!”
“你闹够了没有?!”
云城气愤的将面前纠缠不休的女人一把推开,几次想要从她手中将手帕抢过来:“将手帕还给我!”
他声音冷漠,一点感情也没有。
看她的视线,冰冷刺骨,仿佛她并不是他多年结发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
朱梅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粉色手帕,唇瓣咬的出血,就连握着手帕的手,都向外渗出血丝来。
她一张秀丽的脸庞苍白无比,就这么泪眼楚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不过就是一个手帕而已,他紧张成这样,恨不得要和她拼命?
朱梅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喜欢了,心仪了这么多年的完美夫君。
哪怕他生性孤僻,夫妻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在说话,他甚少说话。
不仅很少主动和她说话,甚至在她主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是简单扼要的回答几个字。
起初,朱梅还以为,他本性如此,毕竟,云城不仅是对自己,对爹娘,对府上的人,惜字如金,甚少说话。
却原来……
原来他也会有失态的时候啊?
面对着一个手帕,在那喃喃自语,一双手轻轻的抚摸在上面,就像是抚摸着这世间的稀世珍宝,让他爱不释手。
他甚至还会对着手帕一脸深情的控诉相思之苦。
他岂止是不会说话,不爱说话。
面对着手帕,他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
哪怕只是一个死物。
这是云城深情小心翼翼的样子,是朱梅嫁给他多年,从未见过的样子。
起初——
朱梅以为,眼前的男人是爱自己的,这些年,她同他相敬如宾,嫁给他多年,他从未纳过妾室,在外面,也是洁身自好,从来不会与别的女子过度亲密。
光是这一点,朱梅就成为了这京城女子,人人羡慕的对象。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世上,多少女子渴望有不可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
云城做到了。
云城看着朱梅,眼底全是冷漠和憎恶,只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嘴里的那句话:“将手帕还给我!”
朱梅笑着看着他,一脸的讽刺:“如果我不给呢?”
“朱梅,我不想对你动手。”
“那你动啊!”
这一刻!
所有的温顺,知书达理,千金大小姐温婉贤良的礼仪,尽数崩塌。
朱梅红着眼眶,朝着他步步紧逼:“所以云城,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你的心里,住着别的女人!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在你的心中扎了根,拔不去了!我想问,我算什么?!”
“你若是心里有着别的女人,你又为什么要娶我?我朱家虽说比不上你们丞相府尊贵!但我也是爹娘手上的掌上明珠,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云城,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这十几年的情爱时光,你告诉我,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从未对我动过情?你的心里,始终装着别的女人是吗?”
“哪怕与我欢爱时……”
“你也拿我当成了那个女人是吗?”
朱梅直白的话,让云城俊美的脸色巨变,恼羞成怒的直接伸手扼住她雪白的脖颈。
这一刻的朱梅呼吸困难,她没有挣扎,就这么绝望又痛苦的望着面前这个让她深爱多年,引以为傲的男人。
男人是绝情的,也是狠心的。
从她的手中不客气的将手帕抢走。
看着男人要出去,朱梅最后的那一丝理智彻底的崩塌:“你要去哪?你给我回来!她到底是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