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子您的两只烧鸡!”
店小二拎着两只包好的烧鸡递给孙胜。
孙胜将捏在手心中的碎银子抛给店小二。
店小二掂量两下,满面笑容的找回十几枚铜钱。
孙胜收好铜钱,拎起热乎的烧鸡,撒腿就跑。
他沿着长街,飞快的往育婴堂跑去。
跑着跑着,孙胜不自觉的看向东南方。
心里有一股念头蠢蠢欲动。
头顶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身上。
空气闷热难耐。
他想下河泡一会。
这时候如果能泡在水里,一定很舒服吧?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肆虐在孙胜心头。
孙胜心中想着,忍不住咂了咂嘴。
想什么呢,还是吃鸡要紧。
又跑出几步。
孙胜脑海中下河的念头压倒了吃烧鸡的念头。
“不行,就泡一会,这天气太热了。”
他脚步一转,向城外奔去。
余杭县外刚好有一条河。
很快,孙胜跑到河边。
河水清澈,水声潺潺。
光是听水流声,都感觉四周的炎热消散了许多。
孙胜将烧鸡放到岸边,褪去衣衫,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噗嗵……”
清凉的河水与肌肤接触,孙胜嘴里顿时发出舒适的感叹声。
“快活!”
扎进河里,孙胜感觉自己就像是许久未降过雨的旱地,突然迎来了一波春雨。
滋润、舒适……
孙胜在河水中快活的游动两下,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脚、身体在游动时好像变灵活了。
“咦?怎么感觉我水性变好了?”
孙胜泡在水里,心中惊讶。
这几天,他自从来到育婴堂就没下过河。
今天一下水,孙胜就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他想了想,恍然道:“难怪以前帮里的兄弟常说,下去呛两口水,就会游泳了!”
“原来是真的!”
孙胜以为是他前几天在河里泡了半天,导致的水性变好。
他不再多想,扎入水里,肆意的游了起来。
游了几分钟,炎热的暑意消散。
孙胜感觉自己心中的古怪念头没了。
吃烧鸡的念头再次占领高地。
他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快速的向岸边游去。
“啪!”
孙胜从水中探出头来,抹了把脸。
紧接着,他惊咦一声。
“咦?奇怪,怎么这河水变热了?”
这句话刚说出口,孙胜身体一僵,意识到不对。
他双臂猛推水面,整个人在河里向后窜出数米。
孙胜沉入水中,拼命的搓了两下脸,然后一脸怒容的钻出水面。
只见岸边站着一个身穿补丁衣服,浑身邋里邋遢的老乞丐。
老乞丐斜着眼看他,鼻子下耷拉着一条鼻涕,嘴边满是油污。
他一只手提着裤腰,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条鸡腿。
“哗啦啦……”
一股黄色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河里。
水面上溅起一圈圈的涟漪,宛若下雨。
水柱的落点处很快就被染成了一圈黄色。
孙胜自然明白刚刚的热水是怎么回事。
他气的浑身颤抖。
“老贼!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孙胜大怒骂道。
乞丐老头哼唧两声,斜眼看孙胜,然后提着裤腰抖了两下阿坤。
他嘴里嚼着鸡肉,嘴一努,一块鸡骨头就被他吐到河里。
老乞丐又咬了一口鸡腿,一脸挑衅的看着孙胜。
这时,孙胜心中升起一丝不妙。
他望向放在岸边的油纸包。
只见其中一个已经被撕开,金黄的鸡肉露在外面,散发着淡淡的肉香。
“老贼!你!”
“,你!”
“……”
孙胜气的口吐莲花,舌绽金莲,“大道”之音隆隆作响。
他从小生活在市井之中,两年前父母双亡,更是流落街头。
寻常市井小民骂人的脏话,他早就熟记心中。
而且孙胜年纪尚小,脑瓜灵活,嘴皮子溜腾,在骂人这方面他足以称的上是宗师级别。
孙胜泡在水里,嘴里的烂词不带重样的往外蹦。
站在岸边吃鸡腿的老乞丐听的两眼发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乞丐脸气的满脸通红,脑门上冒起一股白汽。
“小畜生!”
“污言秽语!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他也跟着张嘴还击。
但显然他腹中存货不多,翻来覆去总是“小杂种”、“小畜生”之类的词汇。
在骂战中落入下风。
嘴上没骂过孙胜,老乞丐心头火起,一脚将放在旁边的两只烧鸡踢入河中。
孙胜口吐莲花般的嘴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空荡荡的岸边,本就白嫩嫩俊俏的脸变得煞白。
“娘希匹!”
孙胜咬着牙从牙缝中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