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点点演化融合过来的。”我又看见两人点点头,陈太医在纸上写了方子,然后就去抓药。喜珠对伺禾说:“早知道就给戚道长看了。我只是担心,又不敢拿主意,想着明日一早大人又有太清宫跪表,本是赶回宫里禀报芳飞姑姑请个假。姑姑让我到太后面前细说,我哪知道这个病的起因,应该是我们去庙会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大人太劳累,下马车的时候滑了一下磕着脑袋,受了惊吓吧。”我看到伺禾嘀咕了一下:“你也太不小心了,不过你做的对,大人在太后跟前是最得力的,不能在虚云观说起生病,让外头知道了恐生事端。”我只是呆呆的听着她们说话,我能听懂,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反应,两位老宫人上前比手势说里边收拾好了,她俩又将我扶了进去上床,拿靠枕靠着,我听到伺禾说去准备熬药的火炉,又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屋里的人来来去去,不一会儿,看到我以前房中的一应用具都搬了过来……终于没有人了,我又闻到了药气飘进来,这一个晚上便是喝药吃饭洗漱,喜珠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熄了蜡烛,我仍然怔怔的望着帐顶……窗外渐渐有些日光,喜珠上前来打开帐帘,我怔怔的看着她,她将我扶起来,“你这是一晚上没有闭眼睡觉没?你看你这眼底全黑了,阿欣,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你先喝些粥,廊下已经开始熬药了,咱们吃了药就好了。”我仍是由她摆布,穿衣洗漱吃饭,坐了一会儿就喝药,又把我扶到院里晒太阳。陈太医又来了,他仍然是上前看我脸上,我看见他又在写方子,还听他说:“无妨,今日过了便要松活许多,这一剂药里面加些助睡眠的。”如此反反复复三天,我终于眼珠子开始转动,头也活动起来,第四日一早,我起床自己穿上衣服了趿了鞋去打开门,喜珠正守着熬药,见我出来惊喜了喊道:“阿欣,你好了!”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她赶到面前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可吓死我了,咱们现在是在清碧宫,是太后下的旨进来的。”我点点头:“我都明白,只是说不出来。”“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有旨意说让你只管在里头养病,等到全好了再说。”我抬头看着墙角的那棵参天桂花树,“这棵银桂,我来的时候不过齐墙高……喜珠,我想一个人呆着。”说完,我慢慢的往花园里去了。这里是青碧宫的后花园,亭台楼阁,假山游廊,溪水潺潺,瑶月从来不出殿,乐得我常常在这边来看书,有时也绘画或者抚琴,此时故地重游,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觉恍若隔世,我一路走一路抚靡这里的一竹一木,还有我坐过的廊下靠椅,我仿佛看见曾经的那个小姑娘的我,机警乐观,勤于好学,一心只想着做好太后的安排好早日出宫去寻爹爹,可此时此刻的我却满心悲凉,我错信了月老,这天下世事无常权势利益才是常态的,一时悲从心起,掩面而哭,又想起余氏一族当年的惨况,更是止不住痛哭,不想一口痰卡住引起猛烈咳嗽,待吐出来时竟含丝丝血痕,心头竟然清亮了许多。我止住了哭泣,软软的靠在回廊柱上,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切都会过去,我是余府的嫡长女,绝不自轻自贱,绝不放弃未来的路。”也不知安静了多久,我觉得身体又有了力量,方才慢慢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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