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黄泥屋,徐墨看着蹲在火堆旁边,裹着被子的疯婆娘,笑着拿出新棉袄,道:“薇薇,这新棉袄,我来帮你穿上。”
前世,徐墨直到回家探假,替她立碑,才知道她的真名。
疯婆娘娇躯微微颤抖,那被长发遮盖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惊讶。
可惜,因为视线缘故,徐墨并没有看到。
徐墨将被子掀开,替刘薇薇穿上新棉袄,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走出黄泥屋,捧了一些土砖,在火堆旁边堆砌一个简易的架子。
将铁锅放在架子上,捧了几蓬积雪进去,然后抄着柴刀,将狼肉剁碎,丢进锅内。
洒上些许粗盐,徐墨便鼓弄起猎枪。
一柄老式猎枪,瞧这模样,已经很久没保养了,扳机有点儿松动,枪托也零零散散。
疯婆娘直勾勾的盯着,正在拆卸猎枪的徐墨,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这大雪封山的季节,他居然一个人进山,猎了一头狼回来?
还有,为什么他拆卸猎枪会这么快,这么熟练?
将包裹猎枪的布撕开,在锅里沾了点浮油,徐墨小心翼翼的擦拭了起来。
徐墨搞不到枪油,只能用动物脂肪来代替。
这老式猎枪分量十足,可惜,只能单射,并且,准头也很失真,需要调校。
“咔嚓!”
子弹上膛。
徐墨寻思着,先找个机会,开一枪。
要是不了解手中枪械,一旦关键时刻,很可能会出大问题。
“吃吃吃!!!”
就在这时候,疯婆娘捡起地上的尖木,戳了戳锅里的狼肉,有些憨痴的嚷嚷了起来。
徐墨放下猎枪,看着疯婆娘滑稽模样,微微一笑,道:“我来吧,你别烫着!”
也没有碗筷,徐墨用尖木,戳进锅中,将狼肉挑了出来,然后递给疯婆娘,自己也跟着挑出一块,大口大口的啃食了起来。
自始至终,徐墨一直都看着疯婆娘,见她的吃相比自己还难看,不由得笑出声来。
肉香弥漫在黄泥屋内。
大屋里边,挺着大肚子的小翠,有些睡不着,不仅仅是天气冷,还因为饿。
忽然,小翠蠕动着鼻子,“肉、肉香味!”
“安子安子,你快醒醒!!”小翠连忙拍打睡在旁边的老公徐安,也就是徐墨的大哥。
“干啥子嘛,还让不让人睡觉啦。要不是你挺着大肚子,非给你两个大嘴巴子。”徐安一脸烦躁的翻个身,屁股对着小翠。
“肉香,有人在吃肉!”小翠焦急的拍打着徐安胳膊。
肉?
徐安猛地挺起腰杆,同样蠕动着鼻尖,闻着弥漫着空气中的肉香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老徐跟老娘也被惊醒。
“好重的腥臊味,是狐狸肉,还是狼肉?”老徐闻着味儿,下床穿上鞋子。
老娘吧唧着嘴,道:“当家的,你去隔壁铁子家瞧瞧,真要是他们猎了野货,你就拉下脸借点,咱们都好久没吃荤腥了。”
“中!”
“爹,我也去!”
老徐跟徐安都戴着毡帽,脸上围着布巾,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出大屋。
“不对啊!”
闻着味儿,老徐扭头看向自家后边,“肉味儿咋是从后边传来的?”
老徐家后边是一片竹林,根本就没有人家。
“爹,不会是黑子搞到肉了吧?”
说着,徐安那双暴露在外的眼眸中,涌现出兴奋,连忙向着后边黄泥屋跑去。
“爹,就是从黄泥屋里边传出来了!”
黄泥屋内,徐墨听着外边兴奋的呼喊,不由得眼睛一眯,抓起旁边的猎枪,起身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一走出门,徐墨便看到兴冲冲向着这边跑来的徐安。
“黑子,是你们在煮肉吧?我都闻到味儿了。快快快,给你哥整几块尝尝!”
正大步向着黄泥屋跑来的徐安,忽然脚步一僵,瞪大眼睛,盯着被徐墨抬起来的猎枪,“黑子,你也疯了哈?敢拿枪对着我?”
“滚!”
徐墨眼神冷冽,盯着骂骂咧咧的徐安。
“你这个白眼狼,居然敢让我滚?我是你哥,你亲哥。特娘的,你现在搞到肉,不应该先孝敬爹娘跟我嘛?”徐安抬着手,指着徐墨,愤愤骂道。
“黑子,虽然你跟老大分了家,可你们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啊。再说了,你连爹娘都不管了嘛?”老徐瞪着眼睛,大步向前,他才不相信一向懦弱的老二,真敢开枪。
不过,老徐心里边嘀咕,这猎枪,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徐墨半眯着眼睛,瞄准徐安的眉心。
手指放在扳机上。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陡然响起。
枪管内冒出呛鼻的硝烟味儿。
“啊!!!!”
徐安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耳朵,翻滚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溢出。
“误差很大啊!”徐墨撇撇嘴,看着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的徐安。
徐墨没有工具,无法调校老猎枪的精准度。
不过,他可以适应老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