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出租房里,钱浩**着上身,拧开一瓶二锅头,一口灌下了半瓶。
酒液顺着喉咙蔓延全身,眩晕感减轻些许的疼痛,钱浩拿起一块棉布,塞进嘴巴里,然后从炉火中,拿出了块烧红的烙铁!
咬了咬牙,就想往身上招呼,终究还是缺些勇气。又把剩下的半瓶酒都灌进肚子里,然后再把毛巾咬紧!
钱浩的脸色赤红,好似壮胆般,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最终拿着烙铁,对着肩膀上的伤口,重重的压了下去!
滋啦啦!白烟升腾,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钱浩原本就狰狞的五官,扭曲到变形。喉咙里吼出极为原始的声音,浑身上下,汗水喷涌,湿哒哒的,仿佛刚洗了个澡。
烙铁落在地上,钱浩也半跪在地上,吐掉了毛巾!粗粗的喘息,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钱浩就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躺在地上,足足歇了半个小时,终于恢复些精神。用毛巾擦了把脸,钱浩眼里满是恨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如梦似幻,不只记忆深刻,而且终生难忘。
钱浩刚离开仓库,就听到砰的声闷响,然后就是尖锐的嘶鸣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煤气罐在天空上飞。
确切一点说,是一个带着尾翼,非常简陋的煤气罐,划着诡异的抛物线,往仓库的方向飞去。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就在钱浩不以为意的时候,他先感受到地面的摇晃,然后听到一声闷响,再往仓库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朵正在翻滚的蘑菇云!
这一切不真实的好像做梦!
如果不是一包纸巾被崩出来,恰好砸到钱浩的脑袋上,他真会觉得这是在做梦。
毕竟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于反常识,已经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要说两帮人冲突后火拼,大家拎着西瓜刀对砍,哪怕矛盾升级一些,用上几杆自制喷子!
火拼的激烈程度,也就是断手断脚,运气不济,才会有人因为抢救无效而送命。
结果肖子光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天降煤气罐!!!
把好好的一个仓库炸成废墟,多年来积攒的财富,顷刻化为乌有。钱浩就感觉心脏好似被手攥住,痛彻了心扉,痛到了无法呼吸。
究竟有多大的仇怨,直接往抄家灭族的方向搞!天海市真这样不讲王法吗?
钱浩又跑回仓库,原本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挽回一些损失,结果却遇到了肖子光!
拎锤子追来的肖子光,居然连续打了三枪!
钱浩躲掉了两枪,在翻身的时候,被跳弹打中肩膀。好在子弹没能穿透肩膀,就卡在肩胛骨上。
天海市开始大搜捕,钱浩错过最佳逃脱时间。留在天海,枪伤又无法救治。拖久了失血过多会死,即使止住了血,不进行医治,也会感染!
一旦去了医院,又会暴露!
在活命跟暴露之间,钱浩选择了相信老军医,用传统的法子蛮干!
老军医传下的烙铁止血法,钱浩真的信了,并且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随着烙铁落地,伤口处的血是止住了,但伤口周围的肉,却也被烫熟了。
钱浩看了眼不再流血的伤口,终于松了口气,危机暂时解除,烫伤短期内要不了人命,要是伤口不愈合,一直流血,那可真的会要人命。
天海市的公路不可能一直都封着,只要熬上三五天,也就天高任鸟飞了!
……
薛家老宅非常的大,不只有东西厢房,还有曲径通幽的竹林凉亭。
肖子光陪坐在凉亭里,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副很乖巧,很听话,很顺从的样子。
熊耀辉端着茶杯,坐在薛傲的对面:“老薛,你这个女婿不简单,身上有着一种不属于他们年轻人的彪悍。我算是领教了,也愿赌服输。老鬼那些手下,全都过档给你。”
“肖子光,我很看好你,希望以后在天海,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薛傲的眼睛瞎了,消息不太灵通,听到熊耀辉这样说,便好奇的问:“子光,你把孔二胜干掉了?”
“嗯!爸!孔二胜的运气不好,他的仓库里有易燃易爆物,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了水,一场大爆炸,把所有人都送上了西天。”
肖子光说的轻松,薛傲却听起来非常的沉重,这哪是彪悍,而是杀气冲天!
“老熊,这么大的事情,屁股不好擦吧?”
熊耀辉认真的打量薛傲,自己的同学,他非常的了解,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现在薛傲的脸上,居然也出现了惧怕,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事就是个意外,制造意外的嫌疑人,已经上了通缉令。只要发现了他的踪迹,就会立刻抓捕……”
肖子光连忙插了一句:“在抓捕的过程中,如果对方拘捕,甚至暴力抗法,那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击毙他,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办成铁案好,办成铁案好!”薛傲无意识的重复了两句,才压抑住激荡的心情,然后由衷的对着熊耀辉说:“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那时候凶多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熊耀辉满脸赞允的看着肖子光,越看越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