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木屋,赵勤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阿旺,看那片应该还有不少,要不咱回去,明天一早过来,带点好装的东西,
最好看看阿古啦有没有时间,争取明后把那片采完,你觉得怎么样?”
阿旺也觉得是个好办法。
两人骑着摩托车回了家。
阿雪还没有回来,赵勤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说还在温泉那边,晚上打算在那过夜。
另一边,阿旺则在跟他阿爸商量着什么,
说到兴起,他就将包打开,一点点的把今天采的虫草给托出来。
阿古啦面上明显浮现了惊色,好久了,没有看到一次采这么多虫草了,随即又对着阿旺说了几句。
“我阿爸不是很相信,呐,事实摆在眼前。”阿旺指着摆在小几上的虫草,咧着嘴笑道。
“行,我明天一早跟着一起。”阿古啦叹了口气,其实他很想问,这些采的虫草是如何分配的,
但到底是不好开口。
没一会,拿来一个小刷子,坐下开始清扫虫草身上粘连的泥,赵勤跟阿旺吃过饭,也坐在一边帮忙。
“我小的时候,这玩意才几毛钱一斤,当时钱很值钱,但虫草的产量一直极低,所以大人是没时间采摘的,
季节一到,一般都是孩子上山去采。”
阿古啦接过赵勤递来的香烟点燃,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给两人说起古来。
赵勤并没有不耐烦,相反他还是挺喜欢听这些,“那一天能挖到一斤吗?”
阿古啦哈哈大笑,“要是能挖到一斤,那还不得漫山遍野都是人,那时候我们这边,工人工资一个月也才20多块,已经算是高收入了。
虽说那时候资源好点,但一天下来,也就挖个半两左右,赚个几分钱。”
“阿爸,我记得虫草的价格一直很高啊,哪有几毛钱一斤?”
阿古啦也不恼,笑着解释,“你出生时,虫草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当时大概在1块钱一克的样子。
到了十来年前,这玩意就像是坐了火箭,一直不停的涨。”
他又说及,曾经一个收虫草的商人,这边刚收完还没运出去,价格居然就翻了一倍,有些精明会压货的,
赚得更多,几乎就算是一天一个价。
他没有说涨幅的原因,但赵勤大概能明白,先是90年代放宽私营的限制,接着是马家军的扬名,让全国上下都陷入了一种保健热,
到了02年,虫草已经涨到2万块一斤,
03年的疫情,又传出虫草可以增强免疫力,灭病毒的传闻,价格再度翻倍,而且这次涨幅更为惊人,到了去年,虫草的价格首次突破了20万一斤。
“行了,阿旺,带着阿勤去洗漱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刷虫草是个细致活,稍不注意就把虫草刷断了,随着赵勤刷断了第三根,阿古啦再也忍不住了。
……
清早,三人骑着两辆摩托车先到了木屋的位置,天也才刚刚大亮,接着就是爬山了。
三个小时,三人终于到了昨天的位置。
趴下的那一刻,阿古啦双眼都瞪大了,还真如自己儿子所说,遍地都是啊,刚趴下就发现了两根。
三人也没工夫闲聊,完全的投入了战斗之中。
这次阿旺带了一个泡沫箱,采个一小时,然后再往泡沫箱里码放,虽然耗时了些,但这样尽可能的保证虫草不会受损。
赵勤郁闷的是,居然没有碰着旱獭,这些小家伙今天也不知道在忙啥。
中午随意吃了一口,一直采到傍晚时分,三人这才往山下走。
到了木屋,里面居然柴锅之类的还挺齐全,先把火生着,接着开始烧开水,
利用火光,阿古啦再度开始刷起虫草。
“阿爸,今天咱采了有多少?”
阿古啦一直压抑着心头的喜悦,此刻听阿旺问及,再也忍不住笑道:“那是块宝地啊,今天我们采的差不多有五斤左右。”
赵勤在心中算了一下,等于说价值在40万左右,确实不少,
但转念一想,玛的,弯了一天腰,累死累活,还不如海上自己拉一网的,高兴劲瞬间又消失了。
“之前听阿旺说,你是有福之人,我可是将信将疑,这下是真信了,几十年来,也没听说谁一次能采这么多虫草的。”
阿古啦又看向赵勤道。
“是我们三个都好运,佛祖庇佑着呢。”
阿古啦笑得更为开怀。
水烧开了,就着开水,三人吃了饼子和肉干,接着就是泡茶,总要补充点维生素的。
木屋的前面就是条小溪,水非常的清澈,刚刚他们喝的水就是取自这里。
赵勤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就在小溪边洗漱起来。
木屋里只有一张床,三人是没法睡的,推辞了一番,索性大家全都靠在边上,囫囵的睡起来。
隔日清早,赵勤起床洗漱,发现居然还能看到自己哈出的热气,五月份唉,太神奇了。
简单的吃了早餐,三人再度上山。
山上太冷了,而且无遮无挡的,否则真不想来回跑,毕竟爬山真的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