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已用过早餐,所以朱樉等几人只是浅尝辄止地各自吃了一个,而余下的则全部被朱尚灱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空。
此时,朱樉正悠然自得地端起勺子,轻轻搅动着碗中的醪糟酿,然后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那香甜醇厚的滋味。
他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发现整个摊子里除了他们这一桌之外,再无其他食客。于是,朱樉清了清嗓子,向身旁的敏敏使了个眼色。
敏敏心领神会,立刻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地对着正在擦拭旁边桌子的女孩柔声问道:“姑娘呀,你这做吃食的手艺可真是不错!这炸糕你是跟谁学的?”
那女孩听到有人夸赞她的厨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回应道:“承蒙这位夫人谬赞,只要您吃得开心满意便好。我这手艺是跟着家慈所学而来的。”
敏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笑着继续追问道:“原来如此呀,想来令堂的手艺必定也是相当不凡!听口音不知道姑娘是否是土生土长的北平人呢?”
女孩微微颔首,轻声答道:“回夫人的话,小女子本是应天府之人,但却是在北平出生。家父昔日曾追随当今吴王以及徐大帅一同北上伐元,不幸身负重伤,后来便在此处安家落户、落地生根。”
或许是见敏敏面容慈祥、和蔼可亲,全然不似奸恶之辈,加之此刻摊位上这会并无多少顾客光顾,女孩索性放下手头的工作,权且当作与她们闲聊解闷儿罢了。
朱樉听闻此言,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朗声道:“哈哈,想不到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想当年,我也曾亲身参与过那场北伐之战呢。”
敏敏听到朱樉的话语之后,一双美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便迅速转过头去,对着那位姑娘露出了一抹友善而亲切的笑容,并继续询问道:“原来是这样啊!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呢?我留意到整个早点摊似乎只有你一个人在不停地忙碌着。”
只瞧见这位姑娘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十分淡然且轻松的神情,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的父亲由于身体原因导致行动不太方便,所以只能待在家里;而我的母亲则需要全心全意地照顾他。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孩子,因此为了维持全家人的生活开销,我只好出来摆个小摊做点小生意。”
就在这时,恰好又有几位普通老百姓走进了早餐摊位并找位置坐了下来。
于是乎,这位姑娘略带歉意地冲着敏敏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要先去招待一下这些新进来的客人。
紧接着,她便快步走到那些刚落座的食客面前,热情地与他们打起了招呼。
敏敏见状,不由得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身旁的朱樉。
而朱樉显然也察觉到了敏敏眼神之中所蕴含的疑问和期待,他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回应道:“倘若经过调查核实发现这姑娘的背景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或者潜在的问题,那么关于这件事情嘛,咱们还是一切都听从杰豪自己的意愿吧。毕竟目前所有的这些都仅仅只是我们基于一些表象所做出的推测而已,至于杰豪本人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和打算,那可真不好说呢。”
听完朱樉这番话,敏敏简直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一旁的孙冰见此情形,赶忙轻声细语地安抚起敏敏来。
然而与此同时,朱安安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正在忙碌中的那个姑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朱樉一行人酒足饭饱之后,便起身准备结账。
这时,那位伶俐可人的姑娘笑盈盈地走过来,轻声细语道:“方才听闻这位老爷曾参与过北伐之战,如此说来,您与小女子的父亲也算得是同袍!今日这顿饭啊,我只收您半价便是。若是吃得满意,还望诸位贵客日后能多多光顾小店哟。”
朱樉不禁有些惊讶,他未曾想到只是不经意间透露的一点过往经历,竟被这姑娘牢记于心,并巧妙地借由袍泽之情来亲近顾客。
不得不承认,此女确实颇具经商头脑。
然而,朱樉并未接受这番好意,他微笑着将足额的银钱放在桌上,缓声道:“多谢姑娘美意,但生意归生意,一码事归一码事。倘若真有缘分,想必咱们日后定还有相见之时。”说完,朱樉带着众人转身离开了饭馆。
待朱樉等人渐行渐远,那姑娘缓缓收起桌上的银钱,目光却始终落在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群人前来此处不仅仅是为了享用一顿简单的早餐那么单纯,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其身影和气质都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而此时,已经填饱肚子的朱尚灱则心满意足地向着皇宫走去,其余人也纷纷登上马车,踏上了返回王府的路途。
没过多久,行动迅速的锦衣卫们便已将关于那位姑娘及其家庭背景的详细调查报告呈送至了吴王府内。
朱樉紧紧地盯着手中那份关于那位姑娘的详尽背景调查报告,眉头微微皱起。报告显示,这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家庭。
然而,让他心生疑虑的是,那位名叫甄好儿的女孩曾声称其父亲参加过北伐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