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掩嘴笑道:“那也是哥教得好。”
文程在一旁问道:“将军,这些话都要记下来吗?”
林丰叱道:“胡说,没事别浪费笔墨,我让你记时才能动笔,可听清楚了?”
“明白。”
他们正说话,就听到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老卢呢,怎不见出来迎接本将军?什么他妈的破规矩,老子行军打仗为的是啥,还跟老子面前摆谱...”
一个军官大步走进县衙大堂里。
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挎着刀的军卒。
来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目黝黑,孔武有力的样子。
“你是谁?老卢呢?”
林丰也没站起来,皱眉看着眼前的军官。
“你又是谁?”
“边军百夫长马奉堂,押运军粮到此,还不赶紧让老卢安排食宿。”
“卢知县有事外出,邠县事务暂由林某代理。”
马奉堂摇着手,也没质疑:“老子不管谁代理,赶紧让粮车进城,不然出了篓子,你我都担待不起。”
“粮食车辆可以进城,但是军队不能进城。”
马奉堂一瞪眼:“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让我的弟兄们在外过夜?”
“战时嘛,只能委屈弟兄们了。”
“我说小子,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边军百夫长马奉堂。”
“你...好小子,你敢违抗军令?”
林丰好整以暇地说:“本县执行的是镇西都护府统制的命令。”
马奉堂眨巴眨巴眼睛,看到大堂一侧有椅子,走过去一腚坐下。
“粮车进城,一百军卒护卫,如何?”
“五十军卒。”
“你...好,好,就是如此。”
马奉堂无奈,人在屋檐下,况且卢知县又不在。
他让军卒出去传令,然后拍着椅子扶手。
“茶呢,你就是如此待客的?”
“邠县穷困,粮食都不够吃,何来茶水。”
马奉堂呆了片刻。
“好吧,既然说起了粮食,此次我等外出筹粮,一共二十五车,还差了五车军粮,本已跟老卢说好了的,从咱邠县出粮,这事你该知道吧?”
“本县不知。”
“什么?”
马奉堂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白静大声喝道:“马奉堂,你敢跟县太爷如此说话,胆子不小。”
马奉堂一愣:“县太爷?老卢怎么了?”
接着摆手:“老子不管你们啥太爷,五车军粮,一颗也不能少,不然军法处置。”
“这里一颗粮食都没有。”
苍啷,马奉堂将腰刀抽出半截,瞪着眼喝道。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林丰没动声色,站在一侧的林巧妹却翻手将软弓拉开。
她的动作很快,瞬间就完成了搭箭拉弓的几个动作。
马奉堂距离林巧妹五六步左右,正是软弓射击范围内。
“嘢呵,敢跟老子动手?”
马奉堂惊讶地看着林巧妹手里的弓箭。
这些地方官吏,见了他们边军,从来都是恭敬有加,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还没见过这么硬气的。
他用拇指往身后一挑。
“老子三百步卒就在城门口待着,一声令下,可将你等全部拿下治罪。”
他的眼珠子在林丰等人脸上转来转去,观察着。
“马奉堂,本县猜测,你是假冒的边军。”
马奉堂从腰间摸出腰牌,往上一举。
“老子有必要冒充这么个军职?要冒充也得弄个将军当当吧。”
林丰一摆手:“马百夫长,你要筹集的粮食,一颗没有,你们在此住一晚上明日离开,这里闹山匪,晚间不太平,别忘了本县的提醒。”
马奉堂傻了,他还真不能把这些官吏抓了。
他是筹粮的军官,还指望这些人给他筹军粮呢。
“林...大人,能不能少弄些粮食?”
口气软下来。
白静喝道:“一颗没有,你耳朵有毛病?”
马奉堂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个什么知县也太过离谱,弄了两个娘们站在身边,成何体统?
竟然比他们这些边军的军官还过分。
“好,好,你有种...”
说着话,马奉堂起身往大堂外走去。
原来一直是卢知县会安排酒宴款待的,看眼下的形势,再待下去,别说酒宴,马上得吃刀箭的意思。
按照林丰的命令,城门只放粮车和五十军卒入城。
其他军卒都在离城半里地处扎营。
马奉堂留在城内的粮车集中地。
这里原是一处富户的宅院,宽阔处能停下近五十辆马车。
现在,富户被林丰镇压了,是个无主的宅子。
正好让边军的二十五辆粮车和五十军卒住宿。
马奉堂自己住一个屋子,他召集了几个甲正过来。
“哥几个,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恐怕这个知县